下一秒鐘,那力場出現了裂痕。
狙擊槍配備的穿甲彈無法撕裂的力場,在張路的肉掌之下,卻顯得不是那么的堅強。
會如此。
除了因為張路現如今一掌打出的力道,絲毫不弱于重型狙擊子彈打出去的力道之外,更因為子彈的力量是無續的,當一股力耗盡,就再無補充。而張路的這一掌力道,卻是連續的。
同樣重的掌力,張路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輸出爆發十幾股。
十幾股這樣的力量疊加在一起,強大的保護力場,也會被無情的撕裂。
咔嚓···!
力場的裂痕在擴大。
那一直表現的十分平靜,漫步于戰場,卻仿佛散步于鮮花叢中的大胡子,此時終于臉色大變。
他操控著所有受其操縱的士兵,朝著張路集火。
同時用新耳泰人的語言喊道:“殺了他!殺死這個異教徒!他褻瀆了真神!”
大量的子彈,朝著張路匯集。
這一刻的畫面···仿佛與昔日,袁翔被集火攻擊時的畫面,完成了某種統一。
張路的掌法,運用的卻比袁翔更有章法。
他之所以選擇單掌出力,來破除力場。
為的就是防備此刻。
一只手掌迎風變大。
宛如化作了巨大的玉色鐵扇子。
手掌揮舞,竟然將周身保護的滴水不漏。
那原本粗壯結實的手臂,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甚至可以拉長和縮短。
大量的子彈被拍成了碎末,散落下來。
啪!
立場最后的抵抗也碎裂了。
張路筆直而下。
然后一掌落在了大胡子的頭上。
這一瞬間···張路是閉著雙眼的。
大胡子仰頭瞪圓的雙目,此刻閃爍著一圈圈的碧光。
他的頭骨已經碎裂,腦漿被張路一掌震成了碎渣。
臉上卻還帶著不甘和錯愕。
他也賭了一把。
賭在張路的鐵掌打到他之前,他的目光便會先操縱張路,讓張路成為他最為強力的傀儡,助他更快的拿下這個礦場。
然而很顯然的是,他賭輸了!
大胡子一死,那些受到操控的士兵們,迅速恢復了自由。
他們嘶吼著,不要命的沖向剩余的新耳泰人。
而那些失去了領導者的新耳泰人們,也并未因為首領的死去而選擇潰逃。
他們反而沖殺的更加兇狠。
血腥味···更加濃郁了!
張路就站在戰場的中央。
站在大胡子的尸體前。
一名又一名的戰士從他的身邊沖過去。
他們沒有說話,沒有感謝。
但是他們的身體,卻在張路的前面,組成了一堵肉墻。
覺得強者必須守護弱者的,那是庸人。
堅定職責,并且一往無悔的···那才是真正的勇士。
無論張路多強。
在這些戰士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平民,只是礦場的一個工人。
戰士保護工人,天經地義!
這一刻,張路心中最后的一丁點悔意,也盡數散了。
或許···即便是他最終賭輸了。
輸給了那些尸餐素位的官僚,輸給了那些食古不化的規定···他也不會輸給這些可愛的軍人們。
他的仇恨,他的不甘···他們應該會繼承下去。
替他伸冤!
新耳泰人不要命的沖鋒,確實很難纏。
但是,如果不要命就能獲得期待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