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跟誰說？杭州府庫真正的秘密又有幾個人知道呢？”賀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心情，就是挺復雜的。
“是不是沈明，又或者說是莫凡？除了他們兩個，端木老鬼的孫子應該沒太大的可能。”蕭校長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不知道，但我有一點很肯定。玄……那個蛋被人拿走了。誰得到了那個蛋，應該就是誰了吧？”
“不可能！那東西不是在第十層嗎？怎么可能出現在第一層的獎勵之中？”
原本還能保持冷靜的蕭校長徹底的激動了起來，猛然站起，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
他都半輩子穩如老狗了，可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似乎越來越讓這個一向穩重的老家驚喜不斷。
“你也知道，杭州府庫……有靈，當初銀色穹主來鬧事，要不是那個老禿驢發現的及時，我們也及時的安撫。恐怕那頭雜毛老鳥連逃的機會都沒有，早就化成灰了！
也只能說，我這個代理者終究只是個代理。杭州府庫啊，應該已經選中它真正的主人了。
其實其他的我倒不擔心，我只是有些擔心…老王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守了杭州府庫大半輩子，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結局。難免有些讓人唏噓啊！”賀州這話語里有些自嘲，又有些擔心。
兩人此刻都沉默了，蕭校長顯然知道賀州口中的老王是什么人，也同樣知道那個家伙是一個何等執拗的人。
“他還在守著……我以為他早就放棄了。”蕭校長輕聲說道，語氣之中有些憐憫，又有些惋惜。
“是啊，我也以為他會放棄。當初我們四個可是得到了老王不少的指點，我還記得他年輕的時候就守著。那時候他眼里充滿了光，但現在……也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賀州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也越來越悲傷。
人老了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因為對于年輕時候的一些遺憾會更加的遺憾。特別是到了賀州和蕭校長這個年紀。前進已是無門，可能能夠做的也只有等死。
這也是為什么明珠法師塔的那位會選擇在這個年紀放手一搏。
人都會老的，因為老了就沒什么顧忌了。又或者是惴惴不安的等待死亡，又或者是最后再發一次光，發一次熱。
“我都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太多，我越來越有種擔心。這天是不是要變了？”蕭校長嘆息了一口氣，他也許是這幫老伙計之中最想安穩的一個。
蕭校長也的確安穩了這么多年，但它同樣也是最矛盾的一個。
安穩有什么不好嗎？安穩當然是一件好事情，享受著老了以后該有的安穩本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但年輕的時候留下的遺憾呢？會不會在夜深睡不著的時候？蕭校長又會想起曾經那個熱血滿腔的自己！那些跟在自己身邊同樣熱血的伙計！
“不能不服老啊！無論是我們四個，還是老王。我們……還能有多少日子？”賀州這話說的多多少少有些蒼涼和悲傷。
到了他們如今這般身份地位，還能再追求些什么呢？捫心自問，他們……已經向這個世界的規則屈服了。
誰能夠和這個世界相抗衡？禁咒也不行！
“有空喝一杯吧，我都快忘了，咱們四個上一次喝酒是在什么時候？你上次送我那茶我喝膩了，再好的茶，也終究是苦澀居多……”
“好啊，你告訴我端木一聲吧，馬仔那個老鬼我親自通知！”
“把老王也喊上吧，他都喝了這么多年枸杞了，應該早就忘了，酒是什么味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