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歧又起了個大早,倉耀祖陪著他去見劉表,劉表還迎了出來,對于武人,劉表不是很待見,但對于《孟子章句》的作者,太仆趙歧這種文化人,劉表的禮數還是給得很足的。
趙歧的兩個兒子連同家人已經來到了荊州,平日里就多蒙劉表照顧,趙歧對劉表表示了感謝,他和劉表客套了一番,就進入了主題。
本來趙歧這次來是要求劉表出資修繕洛陽城的,現在又有了新的變化,他的要求變成了,請劉表派出五千大軍走武關道入關中,接應天子出武關,去南陽,據宛城。
劉表這個糾結啊,南陽人口眾多,冶鐵行業發達,他實在是舍不得讓出去啊,哪怕是天子也不行啊,可這話怎么說出口呢?
倉耀祖眼看著劉表在那里糾結著,不言語,就開口對說道:“使君,袁公路已經派孫策進入豫州了,孫家子和使君可是有殺父之仇的,南陽如果在使君手里,必將是修羅戰場無疑,還不如把他交給天子。南陽是帝鄉,說不定天子能從南陽再次崛起,收復兗豫幽冀四州呢,也是你們劉家之大幸啊。”
劉表目視倉耀祖,冷聲說道:“我聽說就是汝建議袁公路,表奏孫策為豫州牧的吧,倉將軍,請問汝是何居心呢?”
倉耀祖大笑道:“哈哈,使君容稟,袁公路實是怕了使君和曹孟德了,豫州他也不想要了,所以說啊,這豫州就成了袁公路的一塊心病了,他想給曹孟德找點麻煩,問我有什么辦法?
我就給他出了這么個主意。至于孫伯符和使君的仇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家老爹是你們殺的,既然敢殺,那就不要怕人家報仇嘛。”
劉表哼聲道:“吾荊州自然是不怕孫家小兒,孫文臺私藏傳國玉璽,死于吾荊州也算是他罪有應得,孫家小兒想要報仇,就盡管來好了。”
倉耀祖拍手道:“著啊,孫伯符擔任豫州牧,也算是子承父業。如果天子入南陽,南陽就將成為使君在北面的一道屏障,孫伯符也好,曹孟德也好,必然措手不及,想要對天子興刀兵,他們絕對不敢。”
劉表郁悶道:“非得是南陽嗎?就不能是漢中?”
倉耀祖解釋道:“要是天子入漢中,南陽必將是四戰之地,孫伯符絕非易于之輩,曹孟德對荊州也勢在必得,使君當細思之。”
“那不迎天子呢?就讓天子在關中不好嗎?”劉表認為維持現狀就很不錯。
趙歧接口道:“景升此言差矣,那李榷郭汜二賊,虎狼也,對天子和百官逼迫日甚,關中旱蝗并作,災異不斷,天子無日不思東歸。景升受天子厚待若此,當思為天子分憂啊。”
劉表結舌道:“可,可是,天子要是還想來襄陽呢?這個,非是,非是表不愿,實是。。。”
趙歧安慰道:“景升大可放心,襄陽無法為都,天子和百官并不會來襄陽。襄陽偏安南方,如果天子南下襄陽,北方必然糜爛。天子其實最想回都洛陽,所以其進軍方向必然是北向汝潁和洛陽,到時景升出些錢糧即可。”
倉耀祖也開口道:“劉使君,天子據宛,或許會西進漢中,也可能東向豫州,最可能的就是北上洛陽,荊州有劉使君,必成天子之穩固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