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這一晚上喝的酒是真不少,舌頭都有點打結了,但他心頭和明鏡一樣,聽著郭嘉和倉耀祖在那里吹水。
這個詞是郭嘉說的,還挺貼切的。
郭嘉喝得也不少,在那里說著自己的懷才不遇,北上鄴城不被袁紹重視,差點沒路費回潁川云云。
倉耀祖就懟他道:“奉孝,你到底是因為袁本初不重視你才回的潁川,還是你看出袁本初不能成事才離開的鄴城?”
郭嘉邊舉杯邊道:“主公,這不是一回事嘛,不重用我,他袁本初怎么成事?潁川派和冀州派斗得不可開交,他袁本初卻擺不平,甚至不想擺平,還去火上澆油,他袁本初怎么成事?我郭奉孝雖落魄,也是潁川郭氏的子弟,他把我當成寒門出身,給我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職,如此識人不明,他袁本初怎么成事?”
倉耀祖笑道:“奉孝,你太情緒化了,雖然我知道你郭奉孝有才,但袁本初不知道啊,你都沒好好表現一番就不辭而別了,怪得誰來?只能怪你生也晚,沒趕上你族叔那個好時候啊。”
郭嘉笑道:“不錯,我生也晚,我去得也遲,都是嘉之錯。佐治比我早去,不也不受重視嘛。說來說去,還是袁本初麾下潁川幫的實力夠了,去再多的人他袁本初也不在意了。
而且袁本初外寬內忌,荀文若都受不了他跑了,我不跑更待何時啊,佐治這不也跑了嘛,我們的心思是一樣的啊。”
辛毗嗤笑一聲:“一樣個鬼,文若還找了個明主呢,你這都混到江東邊鄙之地來了,我們不一樣,我和文若出自世家大族,和你這個寒門庶子怎么能一樣呢?”
郭嘉大笑道:“哈哈,你個辛佐治,還在我面前顯擺呢,過幾天我就把你們都抓起來,讓你們當階下囚,讓你們跪著給我唱征服。”
辛毗怒道:“郭奉孝你欺人太甚!”
郭嘉疑惑道:“怎么這么大反應?這就惱了?我說什么了我?哦,跪著唱征服啊,那只是主公的一句口頭語,被我給學了出來,意思就是讓你心服口服,虛指懂吧,夸張,這只是文學修辭的手法。”
辛毗氣道:“哼!”
郭嘉正色道:“佐治,咱們年紀相當,又風華正茂,正好建一番功業,橫海將軍胸有四海之志,你我聯手,攪動這天下風云何如?”
辛毗瞥了倉耀祖一眼,垂目自顧道:“我觀倉橫海年紀尚小,心性未定,當徐徐圖之,此番聚兵向劉正禮而來,未免操切了些,將軍以為呢?”
倉耀祖淡淡道:“尸子曰:虎豹之駒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氣。鴻鵠之蔻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這人啊,不怕年紀小,就怕志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