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卡拉大陸的魔法界一直流傳一個說法:地心,其實是另一個世界。地面是表大陸,地心是里大陸。表大陸上的一切邏輯和法則,在里大陸都無法通用。里大陸的生物無法名狀、無法理解,那里的生物,看一眼你都能抑郁,那里的生活,過一晚你就會被成神經病。
甚至有人說,第一只亡靈就是從深深的地底挖出來的。
當然這些說法都缺乏一定的證據。但雪人們卻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只要挖得足夠深,就能看到地底光怪陸離的世界。
雪人們挖到的是巖漿世界。那里的生物全部都是火元素,天生就是雪人的克星。而且它們生活在密度極大的巖漿液體中,身體構造一個個就根石頭一樣。戴琳這樣的實力,下去都吃盡了苦頭。
捅破這層皮后,地心的生物不斷地向地表入侵。它們或許不是要主動攻擊地表生物。但彼此核心目標的沖突導致兩邊注定是死局。
問題是雪人的實力根本無法阻止地心生物。
更大的問題是雪人不能失去地心。
雪球向戴琳解釋這幾十年黑暗派顛倒黑白的歷史時說,雪人不走是因為黨爭,是因為黑暗派的民粹。
并不完全是。雪球這樣認為,是因為它從小接受的都是冰雪派的教育,自以為是這樣而已。
黑暗派固然不把自己的雪人百姓當人看。冰雪派也只是在盡職盡責地當一個好的在野黨:罵黑暗派的一切行為——如此而已。
冰雪派主張走——走倒是簡單,但是上哪兒再找一處有豐富火元素晶礦的地方?去別的洞口當冰棍么?別搞笑了。
雪人百姓不跟冰雪派走,也是有原因的。
天底下就沒有新鮮事兒。
冰雪派這種在野黨的作派。戴琳記憶里有一個叫“美麗燈塔尖”的國度,天天變著花樣整活。雪人這點政治智慧,在看盡美麗燈塔尖鬧劇的戴琳眼中,就跟弱智兒童一樣歡樂多多。
雖然戴琳沒什么政治頭腦。但看過《冰海古卷》,了解這些歷史過往后,兩家的心思,他現在也看得差不多清楚了。
黑暗派為了族人的當下寅吃卯糧,無法持久,所以他們決定公開雪人的老家。連哄帶騙先請部落的高手幫他們干掉一波地心生物。運氣好,打個十年的安全期出來;運氣不好,嗯,估計沒有做這方面的預案,最大的可能是甩鍋冰雪派。
冰雪派則是打著利用人類城主(戴琳)對付的主意,運氣好,戴琳不但幫他們解決地心生物,還幫他們打壓其他部落高手,順便打敗黑暗派翻身做主人;運氣不好,嗯,估計也沒有做這方面的預案,最大的可能是甩鍋黑暗派。
兩派制的一個缺點就是:當兩派都已經結構性腐爛到骨子里的時候,還有什么東西能夠救這個種族?
戴琳坐在椅子上,將上述的猜測向來訪的薇婭和雷亞兩人全盤托出的時候,兩人完全驚呆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雷亞結結巴巴地說。
“他看過《冰海古卷》了。斯塔克城主的雪寶果然是真的!”薇婭則馬上想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