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用肘部戳了戳主駕駛位的沃夫。
“嗯?”沃夫閉著眼,聲音含糊不清,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狐貍啊。”姜述嘆了口氣,“怎么能忘了狐貍呢?我們一直在被狐貍牽著鼻子走。”
“對!”沃夫猛地睜眼,他也反應了過來,他們來十三區是來調查狐貍的死亡,在證實是假死之后,不是應該繼續追查狐貍的下落么?
“那我們現在……回去?”沃夫看向閉上眼睛的姜述。
“沒必要了。”姜述搖搖頭,“線索已經被狐貍全部掐斷了。”
沃夫仔細想了一會兒,同樣嘆了口氣,“也對。”
狐貍假死案唯一值得追查的線索就是那輛押運車,但押運車已經被狐貍用門徒處理掉,而門徒也已經全部死完。
死無對證,主線索鏈被畫上句點,至于其他的……
他們能做的,十三區警署也能做,完全不需要他們。
“不過,我們不是一無所獲。”姜述慢悠悠道,“現在我可以確信,狐貍不是萊特。”
“嗯?”沃夫起了興趣,他知道姜述的思維很嚴謹,從不捕風捉影。
“行事風格。”姜述繼續道,“兩次詭術案,狐貍很在乎人命,無論是平民、警員,還是別的人,實際上他都沒有傷害,這和萊特不一樣。”
“萊特……不擇手段,而狐貍不是。”
“嗯?”沃夫思考了一會兒,而后抬頭,“加里?”
“加里是個意外,不在他的計劃范疇之內。”姜述面色平靜,“也正是因為加里,他暴露了自己。”
“怎么說?”
“因為加里,他親自出面,催眠帶走了那最后一個門徒。”姜述道,“我只看見他的手和響指,但我很熟悉他的手。和荒空案錄像的那雙手……幾乎一樣。”
“我現在就在想,如果沒有加里,那一刀是不是不會砍下。”姜述眉宇緊鎖,“狐貍可能給那個門徒下過心理暗示,無法傷害我,可能還有你,但加里不在這個范疇內。”
“嗯……有點道理。”沃夫細細想來,他也覺得那三個擁有大力神的門徒著實是奇怪了點。
門徒擁有內植裝甲,卻打不過只有冷兵器的他,他甚至連輕傷都沒有;原本是兩個門徒對付他,在取得上風之后,其中一個門徒毫無預兆地就去找姜述。
而且,作為“人”來說,那三個門徒的思維實在是過于混亂,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如此,為什么狐貍還要救萊特?”沃夫又有了問題。
“可能……”姜述皺起眉,“可能是身份。”
“啊?”
“嫁禍于萊特的同時,萊特也奪走了他狐貍的身份。”姜述接著說道,“而且,狐貍不想讓警方發現萊特的真實身份,所以選擇救出萊特,也就救出了自己的身份。他需要‘萊特’這個身份。”
“這……為什么?”沃夫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
姜述閉著眼睛笑了一下,“誰知道呢?”
“還有,能不能把外面的燈光屏蔽掉?”他的聲音忽然低下去。
“哦哦,可以封窗。”沃夫點了幾下,五面車窗被黑色材料封起,這個封窗的功能只在自動駕駛模式下開放。
車內歸于黑暗,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呼——”是副駕駛位的打呼聲。
“這……”沃夫有些迷,這說睡就睡是什么鬼?你話都沒說完呢!
算了,那就睡吧。
沃夫閉上了眼。
五分鐘后,沃夫又睜開了眼。
“喂,姜述。”他叫了聲,這呼嚕聲攪得他完全沒辦法睡著,他很難想象,姜述這樣清秀的人,打起呼嚕來居然這么狠。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沃夫只能作罷。
人這么小個,聲音居然這么大。當然,這小個是相對于他自己魁梧的身材而言。
乙:喇叭,嗩吶,曲兒小,腔兒大。
輸送完這個彈幕,小乙的攝像頭還伸出來,拐個彎,瞄了眼正在熟睡中的姜述,發現他沒醒,才放心地從散熱孔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