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鷗打開小冊子,上面隨意地記錄著姜述在一些常用魔術里的暗語,除了剛剛的經典九張以外,還有一些猜畫圖、預言之類的暗號系統,并不難,但都需要好好熟記。
否則,正如姜述剛剛所說,到了表演的時候,蘇小鷗沒有及時給到信息又或者是給到了錯誤的信息,這都會對魔術節奏的流暢性造成破壞。
雖然姜述有自信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控住場,但這樣的突發情況,沒有魔術師會喜歡的。
“好,知道了,我會好好記下來的。”蘇小鷗緩緩點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和初見時完全不同。
現在想來,姜述也明白了她為什么會不斷地換老師,又為什么在剛開始時看起來那么叛逆,與正常情況下其他的學徒截然不同。
孤城的這種學徒制度下,老師就是學徒的天,一般情況下學徒都是尊尊敬敬的,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師掌握著學生的生殺大權,擁有著絕對的主動權。
蘇小鷗也不傻,相反,在街頭摸爬滾打十余年的她比一般人更清楚孤城的社會規則,老師算得上是學徒的衣食父母,還不用承擔父母的責任。
所以很顯然,她一開始的冥頑是不想讓自己的復仇影響到自己的老師,也不想影響到劇院,而她也只會笨拙地飾演一個不服管教桀驁不馴的街頭小子,令人生惡,因此疏遠。
“好,那么接下來,檢查一下你最近的手法練得怎么樣。”姜述從桌上取過一副牌,隨意地拉兩下,感受了一下順滑度,然后說道,“這副就還行。”
全新的撲克牌過于順滑,有時會因此出現失誤,而開封玩過很長時間的又會太澀,一般來說,把玩過一段時間的撲克牌才是手感最佳的。
“嗯嗯。”蘇小鷗接過撲克牌,深吸一口氣,接下來便在姜述面前依次表演著自己在這段時間里練習的手法。
姜述一一看完,有錯誤的點都當場指出,隨口傳授傳授的小技巧也讓蘇小鷗受益匪淺,這也是有老師的好處之一。
很多手法,教學里描述得再詳細,真正做起來還是會有很多細節錯誤,這種時候,能有一個足夠靠譜的人指出錯誤,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至少姜述當年在學習魔術的時候,就極度渴望一個大佬能看破他的倔強,手把手教學。
“差不多能表演了,但僅限于街頭表演。”姜述摸摸下巴,“想要在舞臺上表演近景魔術,還需要多多練習,融匯貫通。”
他又補充道:“現在,心靈魔術里大多數內容也教給你了,基本原理也給你說的很清楚了,其他的內容……偷看啊偷換啊這些,你自己應該也能搞定,這些沒有絕對的技巧,隨機應變就行。”
語罷,姜述又拿出一套簡單的心靈魔術道具,暗寫筆、雙層信封之類的,放在了蘇小鷗面前,他一臉欣慰地看著蘇小鷗:“至于這些東西,你自己去研究用法吧。還有一些心理學包裝的知識,比如微表情閱讀冷讀熱讀心理暗示強選催眠什么的,我會寫一些精華的要點給你看,然后你也可以去找一些心理學資料,自己研究研究。”
“啊?”蘇小鷗被姜述這一連串的話語弄得有些懵,她沒搞懂姜述這是什么意思,這一副要出師的樣子……
她報的難道是什么速成班嗎?正式的課程這也才上了三四節啊?!
“這也是魔術最重要的一課,魔術是沒有定式的,它也不該有定式。現在教你的這些基本手段吧,雖然淺顯,但都是精華。”姜述突然正色道,“接下來,你就自己多去研究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對了,還有筆讀,呃,算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也不難。”
“誒?這……”蘇小鷗用一種“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姜述。
僅僅從姜述這段話里,蘇小鷗就知道了自己還有偷看偷換筆讀暗寫器微表情閱讀冷讀熱讀心理暗示強選催眠……要學。
所以呢,這也能出師?
“我傳授的這些東西,已經足夠建立一些小型魔術的雛形了,所以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就是利用這些簡單的紙牌和心靈魔術的手段去構建魔術,然后表演。”姜述給她講解道,“我很早之前就說過,我不會直接教給你魔術,你今后要表演的魔術都會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可是……”蘇小鷗還是有些不解,“我還有很多沒有學……”
“但現在的你,應該可以表演一些簡單的魔術了。”姜述鼓勵她,“魔術是一門表演藝術,需要一邊表演一邊學習。”
“嗯,可我也有在表演啊……”蘇小鷗繼續說道。
“在橘衣和沈絮婉面前這可不算是表演。”姜述笑著搖搖頭,“你必須見識一下杠精和懂王們的厲害,她們可不算是杠精懂王……”
“嘶——”突然間,姜述又想起了什么,改口道,“橘衣倒算是個杠精,但她不會杠你。”
“喔……”蘇小鷗順著姜述的意思這么一回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橘衣總是對她的表演興趣缺缺,一般都是一邊撐著腦袋一邊看她的表演,偶爾才能唬住她;而沈絮婉呢,總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無論她表演得多么磕磕絆絆都會適當地表現出對魔術的驚喜。
“所以說,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就盡量研究魔術的構建,我仍然會給你一些指導,如果我有表演的話也會提前和你說。”姜述繼續道,“而你要做的,就是利用魔術,在這一個月里賺到一定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