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述看向狐貍的手,那雙手很白,但是在幾個位置上有老繭的存在。
那幾個位置的話……
應該可以驗證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家伙做過粗活,那是汽修工人手上常見的老繭。
“砰砰砰——”槍聲連響。
在狐貍的視野里,面前的鏡壁破碎了,但是鏡壁之后什么都沒有,沒有人也沒有物,只有一個用紅色彩筆畫在雪白墻壁上的滑稽小丑。
紅色的JOKER捧腹大笑著,似乎是在嘲笑著到現在都迷迷糊糊的狐貍。
狐貍沒有再開槍了,他知道開槍已經沒有用了,或許這個游戲從一開始就已經宣告了他的敗北。
他已經不再確定自己看見的摸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鏡壁后面到底有沒有人他也已經不關心了。
不對。
“不對。”狐貍低著的頭輕微地搖了搖,他細細思索著。
待再次抬起頭時,他的眼睛已經明亮了不少,他的聲音重新恢復了鎮定,“你沒有催眠我,沒有人比我更懂催眠。”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催眠了你。”姜述依舊在笑,他指指鏡壁之后空無一人的隔層,“而這局游戲,你已經輸了。”
狐貍只是深深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妖風則是微微上前,將半個身子擋在狐貍面前。
“可惜了。”姜述的嘴很輕微地動了動,唇間露出的聲音微不可聞,他收好了手中那張紅色的JOKER牌。
“轟——”會議大廳的門被暴力拆除,十余名機械門徒破門而入,簇擁在狐貍和妖風身邊。
“姜述。”狐貍在機械門徒的包圍下離開了這里,他用一種極謹慎的目光再次上下打量著他,然后點點頭,“期待下一次交鋒。”
而姜述只是一笑,他將手中的紅色JOKER丟出去,清淡出聲:“送你了。”
“謝謝。”狐貍接過撲克牌,轉身離開了會議大廳,他帶著妖風和機械門徒們快速離開了這間警署。
而姜述只是目睹著他離開,許久才輕松地笑笑。
還是被狐貍瞧出了端倪。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他對催眠一道真的沒那么擅長,應該是哪里有不對勁的地方讓狐貍注意到了。
而且,他所用的忽悠手段實際上經不起推敲,以狐貍的智商,想明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讓他在一開始慌神,忽略掉一個極重要的細節,作出開槍這個錯誤的判斷就夠了。
至于在這里抓住狐貍和妖風,他也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狐貍一直被困在“自己已經被完全催眠”的窘境之中,那還有可能靠忽悠抓住他。
但可能性依舊不大,畢竟他身邊的妖風要冷靜得多,光靠忽悠很難做到這一點。
狐貍也只是因為疑似在最擅長的領域被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擊敗而自我動搖,這才在心理上出現極大漏洞。
至于用其他手段逮住這兩人……
殺死容易,但活捉很難。
而最關鍵的放過他們的理由其實還是——
這特么不是狐貍!
這特么是萊恩!
草!
縱是姜述涵養極好也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
狐貍和萊恩的身材體型都是相似的,他也下意識地被騙了過去。
一直到狐貍開槍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這個細節,真正的狐貍手上并沒有這些老繭,這種老繭只有萊恩才有。
因為萊恩曾經在地下室人為制造賽博精神病,他同時也精通機械改造,所以才會有手上的這些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