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長大了也只能賣,還不如早點死掉!”
約瑟夫一腳一腳地踹在男人的身上,肆無忌憚地發泄著自己心里的怒火。
剛剛在辦公室里這個男人掐住他的瞬間,他竟然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哪里,他為這種恐懼感到后怕和憤怒。
“槍給我。”約瑟夫看著弓著背一動不動趴在地上的男人,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感覺到自己這樣輕飄飄的踹擊似乎什么用都沒有,于是他拿過身邊守衛的槍,借勢砸在男人的頭上。
多年的軍旅直覺讓凱文察覺到了這致命的攻擊,于是他下意識地伸手抱住頭防護起來。
沉悶的聲響傳來,雖然用手擋著,但凱文仍然感覺到自己的頭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頓時眼冒金星。
“窮種!”約瑟夫又啐了一口,接連幾腳踩在男人身下露出的藥盒上,將整個藥盒踩扁,里面的藥瓶也被打碎,藥液淌了一地。
“把他抓回去關起來,明天送到警署去。”約瑟夫忿忿道,仿佛挨踹的是他一般。
他一轉身,自顧自地向向廠房走回去。
“藥……藥!”凱文晃晃腦袋,然后重新弓起背,在自己的身下尋找著那些藥瓶。
幾乎所有的藥瓶都被打碎了,藥液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混合著血液汗液發出難聞的味道,而他只是用手在那些玻璃碎片里尋找著,即便手指被玻璃劃破流出鮮血也絲毫不在意。
“藥!”直到他找到了兩個完好無損的小藥瓶,他才松了一口氣,小心地將藥放進衣服的內袋里。
而邊上的守衛也沒有打開網,就這么拖著網直接向廠房的方向走去。
他被不斷地拖行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背不斷被地上的小石子劃破,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只是緊緊地捂住衣服的口袋,思考著。
等到明天,在送去警署的路上一定要找機會掙脫出來,只要能回家,女兒就能活。
又或者……
在警署里說清楚情況也可以回去把藥交給女兒吧?
兩瓶藥的話足夠女兒好起來了,只要能撐過這段時間,之后就能再想辦法。
想到這里,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管怎么說……
自己還能救女兒!
“老實待著。”守衛將他丟進黑暗的地下室里,然后“砰”一聲關上了門。
黑暗之中,他撫摸著那兩個完好無損的藥瓶,感覺到安心了一些,然后他摸索著,在黑暗之中探尋著離開這里的可能性。
不過很快他就失望地坐了下來,這里是一件幾乎全封閉的地下室,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也正是因此,那幾個守衛甚至懶得給他帶上手銬,只是取走了那張大網而已。
于是他找到一塊磚頭,墊在頭下面閉上了眼睛。
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養精蓄銳,明天離開廠房的時候,他需要盡量找到機會離開。
但睡得迷迷糊糊之中,他聽見了外面的喧鬧聲,于是他瞬間睜開了眼睛,整個人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他走到門邊,順著地下室門小窗透出的亮光向外看去。
角度問題,什么都看不見。
只有一點點微弱的燈光傳來。
但是很快,他就看見幾個人影向著這里走過來。
是個男人,從來沒有見過見過的男人。
那個男人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你是……”凱文警惕地小退一步,留出足夠的反擊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