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謠的只需要敲敲鍵盤就夠了,而他想辟謠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是我說,用你這慘兮兮的主持人生涯作擔保,這就更沒有可信度了吧?”
“買通你這種窮鬼當托需要多少錢?”
“人格能值幾個錢?”
“賺錢嘛,不寒摻。”
“有錢一起掙,下次我也來當托。”
在這種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小島的眼里似乎只有看到這些陰陽怪氣的言論,而他也感到了一些深深的無力感。
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作出了艱難的選擇,結果卻只是艱難的開始。
“我可以出示自己的所有銀行記錄,這是有銀行公證的,不能作假和刪除;而且我還可以出示我這幾天的行程記錄會話記錄等等,我能證明我肯定沒收錢,也沒有人來聯系我讓我當托。”小島邦吾語速飛快地說完這些話,然后在他的引導之下鏡頭轉向姜述的方向,“現在我需要繼續直播魔術師姜述了,這件事暫時不予評論,帶節奏的我會直接封禁。”
“開始了開始了,經典刪評禁言拉黑套餐。”
您已將用戶“節奏大師乙乙乙”封禁。
這件事情便算暫時結束了,而小島也可以將目光投向遠處站在病房門口的姜述。
現在他們已經走到了住院部,這里窗明幾凈,令人感到溫暖的米白色是這里的主色調,走廊寬敞可容六七人同時過,舒適的居住環境也為病人的身體恢復提供便利。
每個病房都是供單人居住,小島邦吾從窗戶看進去,光從室內的布置來看,絕對不會有人在第一時間聯想到病房,更多的人都會以為這里是某個高級的單人公寓。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在醫院的住院費用極其昂貴,小島作為一個還算光鮮的電視臺主持人都從未來到過這里。
現在,這個魔術師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他摸著下巴,老神在在地看著病房里的情況,長久地站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們的魔術師先生似乎想要拜訪某個病人?本著不打擾的原則,我們還是等他拜訪完這個病人再進行采訪。”小島在鏡頭前說著,他為自己躲在這里的偷拍行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他繼續說道,“那么接下來,讓我們看看姜述先生會做什么呢?”
“他向著四周張望了一下,他走進了病房之中,他究竟要拜訪什么人呢?等一會兒我們可以詢問一下這個問題……”
“他把病房里的餐車推出來了?!”
“他打開了餐車上的蓋子……他偷了一只雞?!”
在這一瞬間,光是從小島的畫外音中就能聽出他現在的詫異,就像是現在兩萬五千人的觀眾們發出來的“???”一樣詫異。
只能說不愧是孤城第一魔術師,姜述的動作極快,來去如風,轉瞬之間便推出了病房里的餐車,然后打開蓋子望了一眼里面的雞,轉身推著車走向更加偏僻的地方。
在做著這些事的時候,他始終保持著面色平靜,猶如一個心態穩健的慣犯。
彈幕悠悠飄過——
“臥槽,偷雞吃?”
“我開始相信這不是劇本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只有現實才會發生。”
“小島快跟上,姜述都快跑沒了!”
望見這條彈幕,小島也是迅速跟上,他知道現在自己繼續偷拍可能不大好,但是他看了看已經兩萬八千人的觀看人數,腳步是一點都沒停下。
總不能讓這兩萬八千人失望吧?
他在心里為自己找到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