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這家伙就是心太軟,隨他。
“你說會不會是我有氣功什么的?”沃夫又興致勃勃地提出了一個觀點,“到時候可以讓橘衣來研究研究,對了,你都好久沒去過我們警署了,我看橘衣平時挺無聊的,可能是想你了?”
“你想多了。”而姜述也是聳聳肩,沒搭理沃夫。
此時此刻,在遙遠的七區警署實驗室里,一個小巧的身影正在試驗臺前忙碌著,她將整盤加了作料的魷魚放進了電烤箱里,然后又在一個燒杯里倒上滿滿一杯果汁,加幾個冰塊。
完成這一切的她終于有時間坐一會兒了,于是她便躺在了窗邊的躺椅上,這個位置是實驗室里采光最好的位置,也是最舒適的位置。
上午輕柔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帶來陣陣暖意。
沒有巫師姜述環繞在周圍的日子還真是舒坦啊。
但是突然間,她就沒來由地生出一絲冷意來,就在大太陽的環境之下遍體生寒。
她有些訝異地坐起身來,對自己感受到的寒冷有些奇怪,她瞇著眼望向太陽。
為什么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因為喚起了那個家伙的名諱么?
還是因為沃夫又給她找事了?
她的眸子里露出疑惑之色。
——
十三區賽格斯大廈之內,姜述和沃夫依舊在看著那個視頻。
在視頻的末尾,賽格斯大廈之內打手兇殘的模樣淡出之后,一道沉穩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在三年前修改過的勞動者法案之中,孤城對勞動者的各項權利都有了最低限度的規劃,比如每周最高工時和每小時最低薪酬,但是我們似乎都忘記了一點,勞動者從未獲取過同等的尊嚴。法律能夠保障我們的權益,卻似乎永遠無法保證我們的尊嚴。”
男聲頓了一頓,似乎是在緩和自己的情緒,然后他又換了一個口吻繼續說道:“增強‘他們’的欲望,降低‘他們’的收入,打壓‘他們’的尊嚴,然后幫助‘他們’借貸,讓‘他們’盡情地超前消費,讓‘他們’疲于奔命地還款,再用泛濫的娛樂安撫‘他們’,讓‘他們’不至于完全崩潰。”
聲音逐漸變得消沉,最后才以一種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的語氣反問道:“這就是勞動者法案帶給我們的嗎?”
在這段音頻結束三秒之后,整個視頻才到此結束。
而在那沉默的三秒里,不知是誰帶的節奏,滿屏都是“保護”的彈幕。
視頻前的姜述和沃夫也就此沉默了,姜述倒還好,他僅僅是因為沃夫沒有說話而不說話,至于沃夫……
他好像是被這番話說得破防了,一時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經歷過這個案子,沃夫對這些話的感觸就更加深刻了,過往的他也沒有在這些公司里工作過,七區警署也同樣沒有接觸過類似的案件,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在城市之中還有著這種被認為是理所應該的惡性事件。
“這個視頻……是你發的?”沃夫轉頭看向了姜述。
“不是。”而姜述只是搖搖頭,“視頻素材是我提供的,剛剛我們在賽格斯大廈里作為客戶的時候,小丁偷偷去錄制了素材,然后我把這些素材發給了李允棠,這個視頻應該是她發布的。”
“李允棠?”這個名字讓沃夫大為震驚,“怎么把她也扯進來了,你想要做什么?”
“先占據輿論優勢啊。”姜述也是嘆了口氣,有些時候沃夫很聰明,有些時候沃夫又很愚鈍,“你不會以為唐警監闖進賽格斯大廈來救我們是合法的行為吧?沒有搜查令的前提下帶隊沖擊賽格斯集團,有心人稍微運作一些,唐警監肯定是要倒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