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見到村長兒子,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仔細在大腦中回憶,她心里一驚。
昨晚的噩夢!
窗戶外面那一雙眼睛!
可還是不對。
人家沒理由大晚上不睡覺跑窗戶外面蹲著她。
一到夜晚,化身詭異?
想了很多選項,楚瑤有些煩悶,把日記本揣進背包,她走出屋子,直奔村子北面的大河。
去看看吧,或許能有收獲呢。
村子里比昨天熱鬧許多,尤其路過村子中心的廣場時,能看到幫著搭建場地的學生們。
走了二十分鐘,出了村子,她終于見到一條大河。
腳步加快,越來越近,楚瑤能夠看到奔涌的大河傳來的磅礴之力。
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即將揭曉。
慢慢的,她站定在河邊。
面前,黑布麻衣的身影傴僂,背對著自己。
蒼蒼白發隨著河面吹來的風,輕輕飄動,坐在河邊的石頭上,雙手搭著腿,一動不動。
楚瑤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沒說出什么。
她走上前,和啞婆婆并肩。
回過頭,能看到她蒼老的面孔滿是追憶。
失明的雙眼凝望大河,凝望著過去。
再次轉過頭,楚瑤能夠清楚看到,在奔流的河水中,一塊黑衣碎片,上下翻騰,卻怎樣也不會順著河流的卷挾而沉沒。
啞婆婆,早就死了。
死在了二十年前。
在河里見到胸含怨氣的盧皓時,她即便心里知道兒子已死,所見到的尸體只是因怨而成的詭異,啞婆婆依然想要把他救上來。
本就弱不禁風的她,跳進湍急的河流,哪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村長的兒子是兇手,史遠松是幫兇。
同在一個村子,或許大家都知道發生啞婆婆身上的事,只是都選擇了旁觀。
然而有時候,旁觀者,亦是參與者。
楚瑤能夠想象,在一個月色寂寥的夜晚,一位苦苦找尋兒子的母親,踉踉蹌蹌在土路中穿行,最后看到河中景象。
驚喜一下子沖昏頭腦。
她急忙跑回村,把所有人喊了過來。
大家站在河邊,不解的看著她在那里“阿阿晤晤”。
別人似乎看不到河中的人影。
她著急,她拼了命的手舞足蹈。
還是沒人能夠理解。
那是幾十年的生命以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光。
于是她一躍而下,跳進河中。
“如果愛只是說說,要啞巴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