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把抓住趙姬的手腕,隨即身子前傾,倒在趙姬懷中,“阿母,政兒即便再長大,也永遠都是你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最后幾個字,嬴政說的很重。
“阿母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阿母,不管如何忙亂,我都不會忘了每天向母后請安,陪伴阿母。”
嬴政側著臉貼著趙姬軟軟的胸口,雙手緊緊抓著趙姬的玉手,話語雖輕,但卻極為堅定。
“有政兒這句話,阿母便安心了。”
聽得此話,趙姬果然神情一松,鮮翠欲滴的紅唇低頭一吻,在嬴政的額頭留下一道鮮明的紅印,同時用力箍住嬴政的腰,死勁往緊抱,像是恨不得融為一體。
……
次日。
興樂宮。
胡夫人穿著宮女服飾小心的擦著桌子。
而在她對面,趙姬穿著一襲玄紅相間的長袍跪坐在席上品茶,偶爾眼簾一翻,掃一眼正笨拙工作的胡夫人。
胡夫人本就養尊處優,少女的時候,父親是火雨公,韓國首富,她也被當做公主養,十指不沾陽春水。
此后火雨山莊覆滅,她沒有顛沛流離多久,便嫁給了劉意,成為了位高權重的左司馬的夫人,衣食住行都有仆人,雍容華貴。
如今在這秦王宮,卻成為了一個宮女,趙姬不喜,有意為難,讓她負責打掃。
這讓這么多年都養尊處優的胡夫人措手不及,自然無比笨拙。
只不過一想到未來能見到自己的女兒,胡夫人便重新有了干勁。
啪!
這時,胡夫人不小心將茶幾上的果盤打翻,胡夫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連忙拜倒在地,“王后恕罪,王后恕罪,是奴婢……”
“哼,毛手毛腳,這點事都做不好。”
趙姬果然臉色一冷,她掃了一眼胡夫人嬌嫩的玉手,忍不住哼了一聲,“也怪不得,聽說你是韓國司馬的夫人,也算是養尊處優。”
“既然你昔日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何苦誘惑我兒!”
這幾日,趙姬一直晾著胡夫人,一直沒有多問,只是壓榨胡夫人的精力,今日才終于開口。
胡夫人低著頭,唇角泛起苦澀,“王后,妾身不過一個殘花敗柳,豈敢去誘惑太子,太子又豈會看得上我這樣的女人,王后多慮了。”
“哼,你是覺得我這個母親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嗎?”
趙姬冷哼一聲,目露不滿。
雖然嬴政年幼,但趙姬做為母親,從小帶大,卻感覺得出嬴政自從來到咸陽的一些變化。
才不會認為嬴政會沒事千里迢迢帶回一個女人。
面對趙姬的責問,胡夫人低垂著頭不敢回話,這句話,沒法回應。
雖然只是來到興樂宮幾天,她也了解了一些趙姬的性格,這個女人容貌自是沒的說,不過性格卻是有些難以伺候。
趙姬發怒的時候,絕對不可以頂嘴反駁,不然只會吃更多苦頭。
“哼。”
見到胡夫人不說話,趙姬一甩寬大袖袍,繼續諷刺道:“你們這些韓國女子,是否都是一個樣,看起來我見猶憐,好欺負,倒是真容易勾起男人的同情心。”
趙姬顯然想到了韓霓,才會這樣說,她眼睛突然一瞇,緊緊盯著胡夫人,“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勾引我的政兒的。”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問話,卻是嚇的胡夫人身子一顫,連忙說道:“王后明鑒!”
“希望不是如此,下去做事吧。”
趙姬冷冷掃了一眼胡夫人,韓霓就通過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搶走了贏子楚不少愛,現在她看到氣質與韓霓極為相似的胡夫人就感覺不順眼。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自己的政兒終究是太子,而她也是王后,這一點讓她能夠壓在韓霓頭頂,可以俯瞰韓霓,不然以她性格,早就氣瘋了。
胡夫人抿了抿嘴,將委屈吞下。
她也不想來秦啊,若非為了自己女兒的下落,豈會千里迢迢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
但是來到了這里,還被人懷疑自己勾引男人,不對,是勾引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顯得她多么不自愛,是一個蕩、婦一樣。
這讓胡夫人心中充滿委屈,卻只能獨自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