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連守在門外的王賁都驀然轉過頭,隨即反應過來后,又正了過來,但心中驚訝以及焦急卻深深留在眉宇之間。
王賁做為王翦之子,雖然說現在就連王翦都沒有啥名氣,但終究是家學淵源,從小受到王翦調教,因此深知這種事的危險。
他很想開口勸阻,身為郎中令,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嬴政的安全,所以他不能讓嬴政涉險,不過現在嬴政還沒確定,目前只是那個奇特的紫發女子的猜測,所以他只能壓下心中疑惑。
對于嬴政來紫蘭軒他是不解的,雖然最近也聽聞過幾句嬴政當初來韓國時曾來過紫蘭軒,因此雙方可能是舊識,但王賁還是不以為然,只是覺得或許是其中又貌美女子吸引了這位年近十三的大王罷了。
但如今看來,卻不止如此。
那個紫發女子雖然掩藏的很好,但步履間還是能夠看出其擁有一身不俗武功,不遜自己,并且他能從對方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若非嬴政看起來與對方熟識,而且嬴政身邊還有那個另自己都感到死亡威脅的驚鯢保護,他一定不會讓紫女這樣的危險人物靠近嬴政。
不過王賁是軍人,哪怕嬴政有高手保護,也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在進入紫蘭軒之前,便已經命人將這里清空,方原數里暗中都有人盯著。
做為這個世界最強大國家的王,嬴政身邊的安保無需質疑。
這些事不用他吩咐,下面的人會辦的很好。
雖然嬴政身后僅有一個驚鯢,但那只是最親近的,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潛伏保護。
哪怕這些人不及驚鯢,但也不會差太多,最重要的是,他們比驚鯢更懂得保護人。
畢竟驚鯢從小的培養不是保護人,而是殺人。
只不過至從跟了嬴政以后,才開始接觸這個與自己以前學習的東西截然不同的領域。
若是沒有這些底蘊,一國之王早就不知道被暗殺了多少次。
對于紫女的驚訝,嬴政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見此,紫女只能繼續說道:“君子不立圍墻之下,大王萬乘之身,以身為餌,太看得起韓國這幫人了,即便沒有大王,說不定過幾年他們也會起事。”
門外的王賁聽了暗自點頭,紫女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不禁暗自贊嘆,心中自語,“大王果然賢明依舊,不是為了女色而來,此女智慧不容小覷,只是可惜出身風塵,身份卑賤,不然說不定能成為王后,輔佐大王。”
“太耗費時間了。”
嬴政放下茶杯,終于開口。
他轉頭望著窗外,幽幽說道:“潁川郡剛定,民心不穩,但沒有經過一場鮮血的洗禮,所有人都心懷希望,希望猶如當初的齊國一樣翻盤。
這些貴族拖延時間越久,影響范圍也將大,會讓這片土地混亂,需要耗費更多時間平定,與其如此,不如盡早一網打盡,這樣就能好好治理這片土地,更快地整合完成。”
“而寡人,就是最好的魚餌,會吸引著那些愚蠢的魚餌一起涌來,沒有寡人,他們絕不敢出手,也不會出手,因為此刻我秦軍兵鋒正盛,他們知道現在暴動得不償失,但如果有有了寡人就不一樣了。”
“一個秦王,足以讓黑暗中的影瘋狂。”
“貪婪會毀了他們,大王還真是熟諳人心。”
紫女復雜的看著對面的少年,十三歲的少年,身居如此高位,膽魄竟然也是如此的驚人。
試問七國歷代,還有哪國大王敢做出這樣的舉動?
“但是大王就真的不怕意外發生嗎?”
紫女泛紫的雙瞳緊緊盯著嬴政的雙眼。
兩人目光一對,紫女只感覺自己的心神好似都被吸入一個深邃的漩渦之內,掙脫不出來。
“意外,也是驚喜!”
嬴政的身邊在耳邊響起,但仿若又在天邊,明明人就在眼前,卻是讓她掌握不住聲音傳來的方向。
啪!
一陣風突然刮過,支撐著窗戶的木桿突然倒下,窗戶‘啪’的一聲關了起來,清脆的聲音仿若在耳邊炸響,紫女這才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