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恍然點頭,“那也不錯了,畢竟成嬌犯下那么大的錯,大王念兄弟之情,保他名聲,如今還有一個女兒在世,也算讓太妃有了寄托。”
“臣妾惶恐。”
韓霓正襟危坐,低頭忙道。
“不用如此,我們都是母親,自然了解孩子對一個母親的意義,往事既然過去,便讓他過去吧。”
趙姬緩緩伸出手,握住韓霓清涼的玉手,“畢竟我們可是先王唯二的妻妾,普天之下,你我便是姐妹,理應親近,過往本宮那般對你,也是有苦衷的,相信你也該明白。”
趙姬一臉真摯,但是韓霓卻更加警惕,不過表面上露出感激之色。
但內心卻是越發不安,不知道趙姬突然如此,究竟打著什么主意。
“對了,太妃耳上這對耳環好像有些眼熟啊!”
趙姬目光突然落在韓霓的耳朵上,似是發現了什么,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只耳環好像就是在雍城的時候,太妃遺落在大王宮內的吧?”
趙姬突然說出此話,韓霓頓時渾身緊繃,然后緊張回道:“太后記錯了,這并非那只。”
“這樣啊!”
趙姬臉上露出恍然,實則心底平靜,她自然知道不是,只不過她故意找個由頭牽扯到這里。
這一刻韓霓有些后悔帶耳環,雖然這只并非之前遺落的那只,但沒想到最后趙姬還是扯到了這個問題。
要知道,她就是害怕這樣,來前才故意換了其他耳環。
可惜……
“人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
趙姬‘懊惱’地拍了拍額頭,“不過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是在政兒的床上找到的,太妃是這樣嗎?”
趙姬突然又笑看向韓霓,輕聲問道。
雖然趙姬話音輕松,沒有絲毫質問,就像是在落家常,但韓霓卻明白,這件事顯然趙姬從來沒有忘記,一直就在等著自己回來。
現在終于等到了。
她才回來不到半個月,就來了。
這次的宴請顯然更不是為了什么的敘舊,而是專成為了這件事。
嫌熱趙姬在懷疑著什么。
韓霓倒是很想罵出來,但可惜,她不敢,反而還要為人竭力隱瞞。
“有,有嗎?”
韓霓尷尬一笑,磕磕巴巴地道:“我當時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可能是不小心甩了出去。”
“這樣啊。”
趙姬微微點頭,隨即意味深長地道:“不過能甩到床上,甩到被子下面,太妃還真是會甩!”
韓霓神情一愕,她其實也不知道究竟落在了哪里。
但是趙姬說的很有可能,畢竟當時……
一想到當時畫面,韓霓便忍不住搖了搖頭。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到韓霓死咬牙,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趙姬也無法逼迫其開口。
畢竟她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
“哼,你現在已經回來,我就不信偷了腥的人,會忍耐的住。”
趙姬心道,對于這一點,她深有體會,深以為然,因此才如此篤定。
隨后,晚宴氣氛熱烈起來。
許久之后,嬴政批閱完奏疏也來到了甘泉宮。
“政兒你終于忙完了,快坐下休息。”
見到嬴政,趙姬立即招呼嬴政在身邊坐下,同時滿臉疼惜,“累了吧。”
趙姬說著,剝好橘子喂給嬴政,口中同時抱怨著:“我就知道我一步督促你,你就會熬夜,你要是累壞了,母后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