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母后，見過祖母。”
嬴政微微頷首，直接來到趙姬身邊坐下。
趙姬也早早騰出了空位，握住了嬴政的手，臉上滿是笑容，“政兒你到華陽宮是有什么事嗎？”
趙姬瞇著眼睛，好奇問道。
而華陽太后面對嬴政臉色有些不自然，很快這摸不自然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是她想嬴政舉薦了羋啟，羋啟也被重用，現在羋啟背叛嬴政，背叛秦國，她自然感覺無顏面對嬴政。
“大王，昌平君之事，是我的錯，大王如何懲罰楚系，如何懲罰我，我都愿意接受。”
華陽太后突然起身，說著就要向嬴政拜下。
她雖是長輩，贏子楚能夠繼位也是因為認她為母，但是羋啟做的事情卻太大了，錯誤太嚴重了。
即便是她，也不能依仗自己的身份。
因此華陽太后表現的少有卑微。
趙姬見到華陽太后這幅表情，頓時挺胸抬頭，雖然華陽太后拜的不是自己，但也是自己的兒子，算是為她出了一口惡氣，之前的不愉快一下消散了不少。
“祖母豈能向我行禮，這與禮不符！”
嬴政立即起身，托住華陽太后的雙臂，一臉誠懇。
并華陽太后不是太妃韓霓這種沒有直接關系的長輩，華陽太后是自己父親的嫡母，嫡母可是比生母都要重要。
他這一脈能成為秦王便是因為認了華陽太后為嫡母。
因此楚系所有人都可以跪在他的面前，唯獨不能讓華陽太后跪。
華陽太后也沒有退讓，只是虛禮，順勢便站了起來，
“唉！”
華陽太后長嘆一聲，一臉悲傷，“羋啟之事，我亦極為心痛，他背叛了所有人，大王你該如何處置，我絕無二話。”
按照秦律，楚系一眾人都是要受到株連的。
華陽太后并未向嬴政求情，因為越是求情，反而越容易適得其反，而是坦然面對錯誤。
“寡人來此也正是想問問祖母太后你的意思。”
嬴政扶著華陽太后坐下，然后背著手說道：“他們已經不適合留在朝中，按照秦律本該受到株連，但寡人愿意給他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哦？”
一聽此話，華陽太后立即松了一口氣，只要不全部被株連，流放，便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楚系大好局面，不能敗在她的手中。
因此華陽太后立即說道：“不知大王的意思是？”
華陽太后目露探尋。
“這件事寡人還在考慮之中，過幾日再告訴祖母吧！”
嬴政目光一閃，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對著華陽太后這樣說道。
華陽太后與嬴政對視一眼便錯開了目光，輕嘆一聲道：“也好，此事確實該慎重，我會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安分守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供述出來，希望能幫助到大王。”
“祖母放心便是，如果祖母不放心，到時候可到咸陽宮去。”
嬴政安慰一句。
華陽太后聽后神情微動，最終也只是長嘆一聲。
其實嬴政當然可以讓這些人繼續為官，但是前提是這些人狠得下心，能與楚國徹底割斷關系，比如殺戮楚國的士人，如此失去人心，即便將來有異心，也無人追隨，翻不起大浪，只能緊緊跟在秦國的戰車之后，死死擁護，不然秦國倒，他們也有滅族之禍。
華陽太后自然不知道嬴政的心思，她輕嘆一聲，“大王，難為你了。”
華陽太后有些不好意思，以為嬴政這樣做都是因為她，給她的面子。
一旁的趙姬見此不滿的哼了一聲，“政兒，你如此厚待羋啟，他都能背叛，你可要多加小心這些人啊！”
“有些人就是喜歡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很會偽裝的！”
“母后放心吧。”
嬴政只是微微一笑，輕聲安慰一句。
……
而在羋華的住處，羋華抱著羋漣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