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的怎么樣?”
進入馬車之后,李桂剛要坐下,晴雯便笑津津的問道,說話的同時,將一杯鈞窯深筒的主人杯遞給了李桂。
因為無人她變回了私下的稱呼,動作輕松自如,好像她根本沒在意李桂考的怎么樣,而是在乎李桂的歸來。
其實晴雯正是這樣,天下女子大概都是如此,喜歡夫君的多,喜歡夫君去封侯的少!
而晴雯在身邊,不知為何,李桂忐忑的心也平靜了下來,笑著回道:“如果我是學官,我一定能中。”
“咯咯……”
晴雯被李桂這樣的回答逗笑了,但也從李桂的回應的灑落里聞到了一股自信的氣息,淺淺一笑之間,明眸流盼生輝。
“總算考完了,都等著給你接風洗塵呢。”
“駕、駕……”隨著卜世光的吆喝聲,馬車動了起來。
……
到了皮爾記,才掀開窗簾,李桂就看到卜固修、詹光、單聘仁正匆匆向他這邊走來,青絲袍后是一片夜影。
李桂沒想到單聘仁會來,畢竟趙圍子遠在城外的山旮旯里!但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考試成績所關乎的并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其他人,當然包括單聘仁、卜固修、詹光三個。
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人活在世,一個人很難活,最起碼活不好,而人本性上又是想好的,所以為了活好,人要么聚而成團,要么投奔強者。
而單聘仁、卜固修詹光三個其實走的就是投奔強者的路線,李桂強了,他們當然跟著水漲船高。
當然這背后還有社會制度的因素,重了鄉試之后就可以不納稅,而仆役又納入主人戶下,只這一條就有很多人自愿投身為奴。
單聘仁、卜固修、詹光雖然不愿為奴,但可以想象,作為最初的投奔者,如果李桂飛黃騰達,那么他們當然也會跟著升天。
而且現在在單聘仁、卜固修、詹光的心里,李桂已經是個極好的東翁,特別是卜固修和詹光,這種感覺更為強烈,畢竟李桂給他們的薪資不薄,而又不需要他們干什么重活,只需他們發揮特長,動動嘴皮子,平時閑的以至于兩人拿起了斧鋸,做了許多精巧的小凳、小幾,甚至一個風箱。
“東翁,考的怎樣?”
剛到李桂跟前單聘仁就匆匆問道,已經有些發胖的臉上帶著些焦慮之色。
“自我感覺還好。”李桂回道。
單聘仁、卜固修、詹光三個都知道李桂低調謹慎的性子,聽李桂這樣回答,心中都估計李桂考的不差,神色為之一松,隨即單聘仁拱手道:“哈哈,東翁客氣了,我等當為東翁賀。”
而單聘仁話音剛落,就聽‘唏律律’的一聲馬鳴聲,接著一輛馬車驀然從路口出現,李桂舉目一看,馬上的車夫依稀熟悉……
而馬車奔跑極快,轉瞬間靠近,李桂這才看清車夫居然是榮國府的賈義。
“這是誰來了?”
思忖之間,馬車停下,伴鶴青衣仆帽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到李桂,一邊拱手行禮,一邊笑道:“來的好巧,大秀才,老爺讓我問你,考的怎么樣?感覺如何?”
李桂沒想到賈政居然時刻把他記在心上,心中是沉甸甸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