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微微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李桂此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韜略,實乃人才!只是其人詩名太顯,鋒芒亦露,只可用之于明。”
趙虎臣的意思是李桂這樣的名聲、行為之下,一舉一動為人注意,想招攬李桂,向他這樣暗中出力,是不好辦的,用這種人只能最后堂而皇之的利用。
這雖然給李桂留下了路,但實際上卻是把李桂排除在了忠禮王的核心圈子之外。
忠禮王微微一沉思,點頭說道:“先生所言極是,那李桂確實名聲太盛,不好暗行。”
……
而于此同時榮國府賴家的廢宅里燈光也亮著,賴大坐在太師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是握著茶盞的手上暴起的青筋,以及沉默的臉上偶爾抽搐的眼角,顯示了他的內心并不平靜。
可以這么說,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調動了他所有可利用的關系,然而事情的發展的方向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勁,不論是高無憂的推脫,賈政的戰隊,還是劉正德那邊的遲遲不見動靜……
他有一種沖動,一種用放印子錢和販賣私鐵的事要挾王熙鳳與賈赦為他幫忙的想法。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是一把雙刃劍,傷到王熙鳳與賈赦的同時,也會傷到他!
而在這種情況下傷他更深!因為如果他這樣做了,他就自己坐實了惡奴的名聲!
而現在李桂雖然給他扣上了惡奴的帽子,但這里面還有一絲牽強——畢竟他賴大不是李桂的奴仆!
“果然這些人只可以錦上添花,不可以雪中送炭!怎么辦?”……
耿耿長夜中,賴大靜坐著,恍惚中他感覺黑夜猶如囚牢……
……
第二天依然是個晴天,而且是個熱晴天,太陽剛出來,燥熱之氣就隨之而來……
洗漱完畢,簡單的喝了碗粥,李桂便進了書房——雖然經書已經翻爛,但因為來年二月就要春闈會試,所以李桂時常還是會溫故而知新。
只是隨意翻了一下書,山童就匆匆跑了過來:“老爺,裘少爺來了。”……
……
“后庭,聽說你要和賴大打官司,怎么不和我說?”
李桂甫一到前院,裘安便興匆匆的迎了上來。他畢竟還年輕,雖然在裘良的熏陶下變的老誠,但年輕人愛搞事情的性子,一時間是難以磨去的。
“你聽誰說的?”
“劉德水。劉德山的兄弟。”
“哦……”
劉德山也是今科舉人,平時和李桂多有來往。
“現在怎么樣了?”
……
李桂與裘良交談的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劉正德的奏折也發到了順天府,對于發來的奏折,劉正德自然不敢怠慢,送走送折子的小黃門后,他就急忙打開了折子,然后就看到了趙文重的建議與泰寧帝的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