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李桂詩詞上天資卓然,對舟夜書都還記憶猶新,也因此心里也很希望李桂再有佳作,以一飽眼福,當然探春的想法和晴雯相同,總是希望夫君名聲鼎鼎的,因此聞言螓首一探,匆匆說道:“是誰來了?什么詞?”
“是西山書院的沈先生和周先生。老爺做的詞是這樣的人生如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秋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木蘭花一詞,納蘭容若是假托閨怨而寫友情,但其中的閨怨卻是一場明顯的,這繾綣纏綿、娟美入心的句子!作為閨閣中的女子,迎春、探春、惜春一下子癡了……
須臾,探春才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他這一詞真是……”
探春本來想說這一詞真是洗耳賞心的,但卻猛然警覺這樣夸贊自己的夫君,有自夸自贊的意思,單獨晴雯在身邊倒還罷了,但迎春和惜春卻在身邊,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戛然而止。
同時以探春的學識有知道此詞未盡,于是嫣然一笑,改口道:“下面呢?”
“這個下面的我沒記住,下面的不好記。”
“額……可有手稿?”楞了一下,探春問道。
“手稿被趙沐陽趙老爺拿走了。”
“哦……”探春聞言輕輕叫了一聲,俏顏上明顯的露出了惋惜之色。
見此晴雯笑道:“老爺已答應我重新寫一份,等回頭我拿了給你。”
“嗯……你為何不等等!”
……
“別讓二哥知道,不然他心里幽不舒服。”
俄而馬車里傳出了探春的擔憂聲。
擔憂聲里飽含著一股無奈,因為探春知道這詞早晚回傳到賈寶玉耳朵里的。
但是探春還是覺得能晚傳會是一會。
……
隨意閑談之間車隊已經進入了棋盤街,摩肩接踵的人流;琳瑯滿目的小攤;飛揚飄展的酒旗;此起彼伏的吆喝;咣鏘咣鏘的鑼鼓……
人群喧囂了時光……這樣的時光很是短暫,也因此有人會盡力把它挽留。
白天的喧囂過后,花巷、胭脂胡同、百順胡同登煙花之地卻亮如白晝,高高招展,隨風搖曳的紅燈就像是指路的明燈指引著風流的人士。
車馬蕭蕭,人流如鯽,儒袍輕扇,盡顯風流,不過令諸樓生嫉的是這人流大多去了翠云樓。
甄寶玉也在這如鯽的人流里,一襲月白儒扇,手搖仕女折扇,再加上皎好的相貌,很讓人想起一個詞——公子如玉。
在他身邊也是兩個錦袍的士子,三人隨意交談著,一口南方的軟音,語調里都帶著隱隱的興奮。
其實這也是這一次花魁大賽與往年最大的不同之處,因為明年的二三月份的會試,全國的舉人都陸續匯集到了京師。
之所以來這么早,是因為古代有游學一詞,便游邊學。
“此等盛會正是躍亭兄弟一展身手之時啊!”
“哪里、哪里,不如介璞兄遠矣。”
“哈哈,躍亭過謙了,詩詞上為自問不如躍亭遠矣。躍亭可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