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忠智王的話,眾生立刻拿起了墨錠……
實際上對于新詞眾生都是早有準備,誰也沒有那么傻,現場搜腸刮肚,而且快快交上,還能博的一個才思敏捷的美名。
因此須臾之間,只聽‘唰唰’聲響……俄而,便有士子向沈正陽、周天演、水溶、于文道、忠智王等人所在的長案走來。
沈正陽、周天演等是忠之王特地請來的評判,兩人又在西山講學,隱隱是士林領袖,因此來獻文的自然而然的把文章都獻在了兩人的跟前。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正陽和周天演翻閱著……
而有著昨晚李桂所寫的那首木蘭花打底,諸生的詩詞怎會再入兩人的法眼,兩人越看越覺得滿眼都是糟粕,不堪入目……
但是以兩人的心境、修養自然不會把這些心里話說出來,而是瘸子里拔將軍,把相對較好的挑了出來,推給其他評判評論。
這是眾審的環節,其余評判評出個一二三之后,再由沈正陽等主要人物評析、定奪。不過一張張這么多的糟粕還是影響了兩人的心情,兩人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而自從交上詩詞之后,諸生的心就在忐忑之中——雖然為了奪冠,他們拼盡全力,但卻也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而遙望著沈正陽和周天演越來越不平攤的眉頭,有意奪冠的諸生心的忐忑逐漸加劇。
而又因為對這次奪名懷著特殊的目的,上次由奪冠,很怕被別人趕上,可以這么說,在有意奪冠者心里他心里最為忐忑。
桐葉住,懶倚樓,獨處夕陽,獨處夕陽后;云隱月出暗暗瞅,一襲青衫,一襲青衫舊。
無聲時,人已瘦,信手杏花,新手杏花酒;南山游盡未見君,難摘相思,難摘相思豆。
“哦……”
乍一看此詞清新自然,情真意切,讀了這么多糟粕,沈正陽感覺眼前一亮,但在心里和李桂所寫的木蘭花一比,不僅言辭上雕琢之痕顯然,意境上更是顯得單薄、小家子氣,而在情感上更是不如木蘭花深沉……
越是對比,沈正陽越是覺得這詞和李桂所寫的相差甚遠……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篇遠勝其它篇,于是推給了坐在他西側的周天演,并點了點頭。
周天演和沈正陽相處已久,心有默契,明白沈正陽點頭的意思,是說這文章還可以,于是接過來之后,仔細敲了一眼……
而對于此篇,他的心路歷程自然和沈正陽一樣看了這么多糟粕,乍看此篇,有點洗眼的感覺,但隨后就在心里和木蘭花比較,于是看了幾眼之后,周天演把詞推給了西側的水溶。
和沈正陽和周天演一樣,水溶也是看了和兩人一樣多的糟粕,而他既沒有沈正陽和周天演的修養,肚子里也沒有李桂的木蘭花打底,此時滿眼的風花雪月、假情雜感,正覺的味同嚼蠟,因此乍看此詩頓覺口舌一新,禁不住贊道:“好詞,好詞,桐葉住,好一句難摘相思,難摘相思豆,真是巧妙!好詞!”
聞言甄寶玉無聲的喘了一口氣,輕輕的笑了。而他的這副神態立刻被他旁邊的南方士子捕捉道,隨即那士子小聲問道:“剛才那詞是否是躍亭兄所做?”
“正是不才拙做。”甄寶玉拱手謙遜道。
“躍亭兄果然大才,小弟佩服,這次必奪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