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人在酒場上的表現,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品性,比如一個人喝酒爽快,那大概是直爽之人;而喝酒推三阻四,此人大概也是個疑心重的人。
酒席中楊嚴之杯到杯干,很快醉了,李桂估計此人性子乃是耿直、爆烈之人,換句話說她對學生必嚴之,再換句話說,他對賈環必嚴之。
而隱約間,李桂感覺楊嚴之的性格和賈政有極大的相似之處,以后兩人定然會喝到一壺里去,賈政必然讓楊嚴之關照下賈環……
心頭有種莫明的得意,李桂吩咐詹光與卜固修把楊嚴之送到客房后,獨自回了后宅。
后宅的燭火依然亮著,紗窗上有幾個婀娜多姿的影子,或坐或站著,李桂清楚這是探春、晴雯幾個依然在等他……
“是沈先生早來的先生嗎,那人怎么樣?”略微一敘禮,探春笑問道。
“是的……”
李桂一邊應著,一邊接過玉釧遞來的茶盞,隨即繼續笑道:“那人還可以,性子和岳父大人很像。”
就賈政那迂腐的性子!眾人想著心里都是別扭!
但是在場的都是冰雪聰明的女子,想著以前賈政對賈寶玉的勸學方式,不是疾言厲色就是大棒子掄起來,賈寶玉聽信都嚇的打圈圈……
“環老三,這次只怕是有的苦吃了,心里一定恨極了你。”隨即王熙鳳掩唇笑道。
她畢竟是王夫人的親侄女,和探春有著表姐妹的關系,所以平時說話還是隨便了些。
探春聞言雪腮也不由的裂開了,隨即笑著嘆道:“等他學有所成時就不會了。”
“那是,那時只怕還要感謝老爺呢。”晴雯接著笑道。
”嗯。”
如此談了一陣子閑話,晴雯必經有孕在身身體疲倦,打了個哈欠。見此,李桂吩咐晴雯先去歇著,隨后晴雯和小嬋兒一起去了——在探春的安排下,小嬋兒成了晴雯的貼身丫頭。
晴雯去后,王熙鳳也帶著春杏而去。而在王熙鳳去后,探春微紅著臉,帶著些羞意笑道:“你去她那里吧,我今天不方便。”
……
搬鋪子之類的事情并不需要李桂操持,甚至都需要李桂過問,而不論是詹光、卜固修,還是長纓、長弓、牛大、牛二、杏娘、還是卜世光、胡老實,對于搬鋪子這件事都是熱烈歡迎的。
而后探春又對人員調整了下,長纓、長弓自然還是在鋪子里,鋪子變成由卜固修管理,詹光當了管家,牛二卻被留在了鋪子里,牛大在府里。
對于胡老實,探春終于改變了他的職務,讓他去看守庫房,并告訴他家底子都在這兒,責任重大,胡老實立刻有一種受到了重用的感覺,心里誠惶誠恐……
……
而義學之事也不用李桂過問,畢竟他對此事也只能提供建議——他畢竟只是賈府的女婿。
不過事情的發展倒和他所想象的一樣,楊嚴之與賈政的脾氣極為相投,經常一起飲酒,還喊著李桂作陪了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