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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湖畔,秋日早落的太陽只剩下一片余紅……
“看來他不會來了,咱們先吃吧!”對床紅光里,秦可卿吩咐寶珠道。
說話之時,秦可卿的語調里并沒有什么幽怨,而是很淡然。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知道李桂很忙,也知道探春來了。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現在和以前的夜夜相思不得見相比,秦可卿覺得現在比以前已是強多了!
而她話音剛落,院子里就傳來了腳步聲,秦可卿推窗探首一看,然后就輕松的笑了……
菜是清淡的淮揚菜,酒是女兒紅,三杯兩盞之后,素手斟酒之際,李桂試探著笑道:“三小姐知道咱倆的事了,說你一人在外終究不是個事,想把你接過去,你意下如何?”
要是按照秦可卿以前和婉的性子,探春的這個說法又有合理性,她肯定是會答應的。
但是現在,歷經與賈珍的熬斗,賈容的決裂,獨居的磨練,秦可卿已經不是當日吳下阿蒙了!
因此聞言,秦可卿先是淺淺一笑,隨即貝齒微啟,利利索索的說道:“你莫騙我,什么叫不是事兒,不過是為了些浮名,想把我箍起來罷了,我卻不愿再跳進去,你若怕人言,以后少來幾次就是了!”
實際上李桂早就覺察出秦可卿變了,這個變化應當追溯到她聽從他的意見,向賈珍灑石灰包的那一刻,只是他沒想到秦可卿會變得如此透徹!
砸吧了一下嘴,李桂笑道:“那我要是不來了呢。”
“那你就是違背先皇遺旨。”秦可卿淺笑倩兮。
但實際上她這句話里隱藏的意思很多,最淺白的一件事就是違背先皇遺旨,可能成為被現在皇帝抓著的小辮子。
而李桂也清楚雍元帝一定知道秦可卿之事的,這其實在《紅樓夢》里也有體現,原著中秦可卿送殯是那龐大的場面,皇家的動靜,特別是內相戴權的吊孝,這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秦可卿之事在皇家上層是都知道的。
而現在對于秦可卿,泰寧帝給雍元帝是否留下遺旨,以泰寧帝對秦可卿的疼愛,李桂真不好說。
而實際上對于秦可卿,泰寧帝是真的留下遺言的,遺言很簡單,別去傷害她,也別讓她受到傷害,伊對汝無害也!
“那我真不敢違旨。”李桂一語雙關的笑道。心里卻感覺勸說秦可卿回去這事看起來要從長計議了。
“何時學會貧嘴了。”
……
月上中庭,萬家燈滅……
而此時雍元帝依然看著奏折,當看到南安郡王的奏折時,他不僅眉頭一皺——南部又有蠻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