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九點四十分,“三叉戟號”帆船在一處海底巨巖形成的陰影里拋下鐵錨,停了下來。
而在這巖石不遠處,就是一處鋼鐵遺跡,它們已經完全坍塌和腐朽,不過,能看得出來,以前肯定規模不小,只是現在已經縮水了很多。
站在甲板上的“秘術導師”斯圖爾特眺望著那一片繡爛得根本沒法想象原本樣子的遺跡,心里忽然有些想要歌唱應景詩歌的沖動。
“三叉戟號”在海面下航行時,會將整個船身裹入一層透明的幕布之中,所以甲板上并沒有海水灌入。
而斯圖爾特會出現在“三叉戟號”上,則是因為他除了“高級執事”這個明面身份外,也同樣是風暴教會另一支精英小隊,即不見光的秘密小隊“深潛者”的一員。
至于和菲琳娜太太去迪西海灣度假的說辭,也只是明面上的借口,利用對方打掩護而已他實質上早就變化面容,加入了這次的秘密任務。
這時候,斯圖爾特身邊走過來一位穿著白色襯衣、褐色馬甲,外套雙排扣黑色長禮服的挺拔年輕男子,他戴著一頂高高的黑禮帽,在黑暗的海水中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在看什么”這位男子笑著問道。
他是斯圖爾特的好友,名字加韋爾伯恩,一位序列5的“光之祭司”。
因為“深潛者”是秘密部隊,一直執行見不得光的任務,所以所有成員都不是“水手”途徑。
“沒什么,我只是看到一個陌生文明的殘留后,莫名想要歌唱詩篇,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對于好友,斯圖爾特也無需隱瞞心思,實話實說道。
“我還以為你在想那位菲琳娜女士”韋爾伯恩調侃了一句后,也看向那片廢墟,接著微笑說道,“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心境了,按照羅塞爾大帝的說法,這應該叫作物哀。
“呵呵,當初在唱詩班時,你就是最出色的那一個所以,要不要直接作一首詩歌來歌唱”
“我只是唱歌很好,又不會寫歌”斯圖爾特吐槽了一句,轉移開話題,“德雷克閣下為什么會讓三叉戟號停泊在這里不用繼續去尋找弗薩克圈養海怪的洞穴的位置了嗎”
“我正要和你說這個據德雷克閣下透露,他已經知道那處洞穴在哪片區域內了,但還需要舉行儀式確認。
“而儀式需要一定時間,又不能被打擾,所以才在這個相對隱蔽的巖石后停泊。”韋爾伯恩說完,遞過一瓶蘇尼亞血酒,繼續道,“給你的,這可是高級貨,我收藏了許久。”
斯圖爾特接過酒瓶,看了好友一眼,沉聲問道“你對這次任務沒有信心”
韋爾伯恩自己拿出另一瓶蘇尼亞血酒,喝了一口后說道“很明顯不是嗎我們根本沒有撤退的計劃
“不過任務應該可以完成,但我們這些人能活下來幾個就不知道了
“我覺得你是最有希望的,畢竟秘術導師手段很多,能夠應付各種情況。”
聞言,斯圖爾特無聲嘆了口氣,他剛才看著那些遺跡,既是在“物哀”,其實也是在為自己默哀,畢竟就如同好友所說,由于弗薩克方面沒有中計,這次的任務已經非常兇險了。
兇險到斯圖爾特都懷疑用這么多精英,和附屬艦隊的性命去換一頭海怪,到底值不值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又有了當初在廷根市時候的感覺,懷疑是有人在幕后操縱著這一切。
而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德雷克先生,就是他最大的懷疑目標之一。
“可惜,時間不夠”斯圖爾特剛發出了一聲感慨,就看到好友臉色忽然變得潮紅,緊跟著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要給自己一道“圣光”都無法做到。
這是神秘學層次的“疾病”斯圖爾特立刻辨認出“光之祭司”韋爾伯恩癥狀的根源,緊接著便發現了自己呼吸時也發出些許雜音。
韋爾伯恩這家伙是因為喝了酒,血液循環加快,所以發病才會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