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塞爾大帝曾說過:‘你認為的熟人未必真如你所想象中的那樣熟悉’……你怎么能肯定艾布納真正的想法呢?他怎么看都是個心思沉重的人。”佛爾思依舊不太認同。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對艾布納還不夠了解,對對方的很多印象更是直接來自于休的描述。
“心思沉重?或許吧……”休說到這里頓了頓,看向身邊的好友,有些不確定地道,“不過,佛爾思,我總覺得你和他才是同一類的人。”
“我和他是同一類人?”佛爾思瞪大眼睛,不解地重復了一遍。她可沒覺得自己和艾布納有什么共同點。
“我覺得,你和他的內心其實都很空虛、很茫然……你們都沒有什么明確的目標。”休停了停,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道,“準確地說,你也好,他也好,都對周圍的一切有一種疏離感……當然,無論你還是他現在都好多了,都比我剛認識你們時更加真實。”
疏離啊……對于一個已經沒有親人,也沒有仇恨,只想就這么活下去卻在每個滿月遭受痛苦,不知還能活多久的人,確實既空虛又茫然……不過目標還是有的,我想要解決滿月詛咒,可這明顯在我的能力之外……
佛爾思對好友的直覺內里頗感驚嘆,但表面上卻故意笑道:“哪有什么空虛茫然?我可是魯恩知名的暢銷書作家。”
“你寫小說雖然是愛好,但我知道那也是排解你內心空虛的手段。嗯,抽煙、酗酒同樣也是。”休搖搖頭,肯定地道。
佛爾思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好友爭辯,轉移話題道:“那艾布納呢?他母親的失蹤按照他所說應該有邪教和軍方的手筆,他不想報仇嗎?有仇人怎么會空虛?”
“艾布納對報仇并不熱衷……我甚至有他其實對仇人究竟是誰很清楚,還在坐等對方自己滅亡的錯覺。”休臉色古怪地道。
“這……很難說啊。他確實知道很多。”佛爾思想了想,點頭認同道。
“而且他對我似乎一開始有一種奇怪的使命感,這種違和的感覺直到我和他真正成了朋友才消失。我猜他也對自己與周圍的疏離也有所察覺,所以才會借助我讓自己更加真實。”休說這話時語氣更加的遲疑,因為這純粹是她的直覺,而現實里的艾布納雖然有點奇特之處,卻并不讓人覺得那么特殊。
佛爾思聽了笑著打趣道:“這話說的就像你是他的命定女主角一樣。嘿,我的靈感來了。”
休聞言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好友反擊道:“我既然回來了,會每天盯著你把靈感寫出來的。”
“休,你變了……”你以前沒這么犀利的。
……
轉過天來,艾布納沒有著急去豐收教堂詢問列奧納多醫生的結局,而是先來到橋區的警局繼續翻看卷宗,努力地營造出他在積極完成風暴教會委托的樣子。
雖然調查所謂突然癲狂或癡呆的人是在敷衍,但艾布納對于卷宗里這一個月來的案件卻審讀的很是仔細,希望能從其中找到些非凡者的痕跡。
“維納街、伊斯卡街以及其余六條和南區臨近的街道最近兩天發生了多起入室盜竊案,而現場勘測的結果是沒發現門窗有被撬的痕跡?”
“西斯科特大街發生命案,受害人是一名女服務員,沒有目擊者看到兇手。”
“南安普街聚集的諸多流浪漢大半失蹤,未發現尸體……”
艾布納從卷宗中翻出了幾個疑似有非凡參與卻又看上去并不高端的案件,打算如果
之后沒有委托上門,他就主動去偵察破案。
“畢竟死扮演的需要。”
艾布納暗自感慨了一句后,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只得收拾好卷宗,從警局出來,然后在思索了片刻后,向藥師達克威爾的聯系地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