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爾思這會兒也從最初的懵逼中回過神來,見到休反應那么大,且頭上全是冷汗,以為出了什么變故,來了什么可怕的敵人,因此,竟一下從沙發上翻滾而下。
她顧不得整理身上的長裙和披肩,赤著腳來到此時正背對著她的休的身后,然后取下了蕾絲袖口掩蓋住的一串手鏈,一手捏住手鏈上的暗青色粗糙石頭,一手拉住休,就要念誦咒語。
可她果斷的動作卻讓本就神經緊張的休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就半轉身體,向側后方來了一記肘擊。
啪!
她的胳膊撞到了一具溫熱的身體,撞得對方發出熟悉的慘叫,跌倒于地。
糟糕……好像打了佛爾思……幸虧沒用三棱刺!
休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慶幸了一陣,然后才將目光投向抱著肚子,疼痛翻滾,眼淚汪汪的好友。
“佛爾思,你為什么從背后靠近我?”休挺直腰背,試圖將責任全部推出去。
佛爾思沒立刻回答,緩了一陣,才撐著小茶幾慢慢站起,不過因為之前的撞擊,再加上之后劇烈的翻滾,她身上那件淺色長裙的帶子早已斷裂,整件連身長裙半脫落地掛在腰間,露出了里面的內衣。
“我,我不是看,看你反應那么大,以為有厲害的家伙來襲,準備帶著你逃跑嗎?可你都不看清楚就動手!”佛爾思理直氣壯地抱怨道。
休尷尬地道:“我這不是緊張嘛……”
“到底出了什么事?”佛爾思揉了揉肚子,覺得自己之前只怕是對情況理解有誤,似乎并沒有什么敵人……
“佛爾思……我犯了個錯誤,致命的錯誤……”休嘆了口氣,坦誠回答道。
“什么錯誤?”佛爾思疑惑地問道,只是看看書,應該沒有什么吧?
由于《血之盛宴》的艾布納手抄本佛爾思也閱讀過,所以休想了想,將自己剛才不小心把原本上面疑似某位隱秘存在尊名的古赫密斯語咒文念出來一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你,你的腦子呢?艾布納之前沒抄給你的部分,自然是他認為有危險的內容,你竟然就那么讀了出來?”說到這里,佛爾思也有些害怕起來,她打量四周,莫名也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當然,這是因為她光著身子的緣故。
她拎著裙子走到沙發前,撿起休扔在地上的《血之盛宴》原本,在休的指點下翻到有尊名的那一頁,一眼掃過,在神秘學知識上已經有不小造詣的佛爾思輕輕頷首道:
“不是我知道的那些邪神惡魔和隱秘存在……
“而且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事,說明問題不大。”
見休舒了口氣,她思索了片刻,又補充道:
“不過,既然是血族公爵記述的尊名,想來是真的……
“我記得艾布納應該和一位血族子爵關系不錯,這本書都是從血族中拿來的……你為什么不去問問他呢?”
休這會兒也冷靜下來,覺得是應該去尋艾布納問一問,至少也得請他模擬出“神圣之光”,為她驅驅邪……
不過,就在她剛要開門出去的時候,卻又停住了動作,然后回過身對有些茫然的佛爾思道:“佛爾思,你總要把衣服穿上,我才好叫艾布納過來……”
佛爾思頓時無語,將斷掉的帶子在休眼前甩了甩,無奈道:“這還怎么穿?”
……
別墅一樓的大廳內,達克威爾正和法辛警長談笑風生,只是后者臉上的笑容明顯很是僵硬,卻又不得不賠笑以對,感覺很是勉強。
而他身邊的法辛夫人,此刻臉色已經越來越黑。
偏偏達克威爾沒有對方正敷衍自己的自覺,或者說并不在意,自顧自地推銷起他的招牌藥劑來。
好在這時候,艾布納的出現,讓法辛警長于“黑暗”中看到了一縷“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