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聲音變得冷漠：“不可能。”
另一個黑影說：“代價你支付不起。”
常亥難以置信地說：“長老！那只是一個郡而已，為什么我連徹查它都那么困難？以前區區一個郡長敢這樣和我們作對，早就死無全尸了。”
黑影沒有興趣回答他的話：“就這樣吧。”
幕后隨即沉寂無聲。
片刻之后，一個侍從走了出來。
“常局長，請回吧。”
常亥站了起來，精神恍惚，他忽然從身上掏出一塊長方形的金牌，塞進侍從手里。
“你，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侍從為難的左右看了一眼，輕輕掂了掂份量，眼睛一亮，迅速把金牌收入袖中，隨即附身在常亥耳邊低聲道：“他有節度權，節度權涉及到皇權了。”
“皇權斗爭不是你們的領域，不要碰。”
“想搬倒他，只能從節度權之外的地方入手。”
侍從見常亥恍然的模樣，微微一笑，隨即板起臉：“請回！”
常亥恭敬地行禮，迅速帶領眾人退了出去。
——
下午兩點。
部長會議繼續。
會議氣氛如常，部長們毫不在意昨夜的動亂，仿佛那只是一件很遠的、與他們無關的小事。
評議會的官員們則充滿信心，但同時又微有不安。
會議一開場，以常亥為首的評議會官員們就發動了猛攻。
他們拿出了新的證據，把歷年長山郡的產值數據和帝國經濟報表都拿了出來，試圖說明一個如此貧困的地區，怎么可能隱藏有這么多富豪之家？
由此可見，長山郡根本不可能獲得這么多資金，這么龐大的工程和產值，全是假的。
由此全力論證長山郡數據造假，認為長山郡審計署受到郡長控制，它所提供的數據完全不可信。
林文連話都不想說，全程都是云知星在據理力爭。
他說評議會提供的材料更加虛假，許多數據甚至不是真實而是人為估算的，僅憑估算的數據否認有真憑實據的數據，還使用風馬牛不相及的輔證來證明他們作假，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笑話。
兩方吵得不可開交，恨不得當場擼了袖子開干。
輪值主席楊杰華和常務主席團商議一陣后，沒有選擇投票，而是直接宣布：
“由于雙方爭執不定，數據真假難以確定，現由常務主席團一致決定，由帝國審計總署，進駐長山郡，全面核查長山郡的統計數據。”
帝國審計總署署長孔祥西微微欠身：“遵從指令，我將派遣最公正最專業的團隊駐扎長山郡，確保長山郡的每一份數據，都真實有據，沒有錯漏。”
常亥臉上露出一點勝利的笑意。
云知星的臉色則沉了下去，他知道常務主席團作出的決議，除非全體會議表決，否則是無法推翻的。
這時林文忽然站了起來：“我有話說。”
楊杰華看著他，神色難明：“林郡長，這是常務主席團的決議。”
林文說：“我只想詢問一下，長山郡是不是帝國特級貧困地區？”
常亥大聲道：“當然是啊，我剛才拿出鐵證還不能證明嗎？窮得褲子都沒得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