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作為主動攻擊的一方,他也絕不會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展露出來,而是藏著掖著,等到對方露出破綻之時,才會突然下手給對方致命一擊。
憑借著這樣的作戰風格,過去的十幾年間,他戰勝了無數的對手,這些人有戰場上的,也有家族里的,有比他弱的小的,也有比他強的狀的,最終,他們都敗在了那倆個字上。
只是這一次,克伊洛斯沒有像過去一樣使用那倆個字,這一次,他著急了。
沒辦法,外界的威脅時刻在逼近,敵人看上去是那樣的弱小,好似他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夠將其一把捏死。
對待這樣弱小的敵人,自然沒有必要再使用什么陰毒的手段,直接把軍隊全壓上去,不就能輕松獲勝了嗎?
于是,他下達了冒雨進攻的命令,于是,他把所有的遠程兵種都變成了炮灰,讓他們沖上前去用自己的性命開拓出一條道路來。
客觀來說,這樣的戰略也無可厚非,哪怕會有大量的人員傷亡,但若是能夠換回最終的勝利,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身邊環繞的軍陣在減少,一隊隊步兵接連不斷的壓上去,到目前為止,普魯士軍團已經投入了將近倆萬名士兵。
五輛攻城車也全都架在了城墻之上,長槍步兵,刀盾步兵沿著攻城車上方的長坂橋,源源不斷的涌上城墻,一千五百多架云梯架在城墻上,士兵們就像是蝗蟲一樣沿著梯子向上爬。
短兵交接,瞬間便血肉橫飛,肢體四散,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跌落到護城河中,被河水沖刷著飄向遠方。
血液潑灑到城墻上,隨后又很快被暴雨沖刷干凈,血水混雜著流入到護城河當中,護城河已然成為一條血河。
“殺!”
“殺!”
“殺!”
喊殺聲不絕于耳,分不清是自己人的還是敵人的,普魯士的士兵們還沒有攻克城墻,梯子的數量有限,大部分士兵仍舊聚集在護城河畔等候著。
守軍丟下了石頭,西瓜大的石頭并不算很重,威力也不至于把人砸死,但是梯子上的普魯士士兵還是會被砸暈,然后跌落到下方的護城河里。
在這樣混亂的戰場上,暈倒在護城河里就意味著死亡,沒有人能抽出時間去營救戰友,想救人的士兵大多數時候可能連他自己都救不了。
克伊洛斯靜靜的觀望著這一切,眼前是景象就像是一團混雜的顏料一般,漸漸聚集,流動,分辨不清其中的顏色。
聲音也逐漸隱去,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像是身處其中,又像是立身于外,漸漸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