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躺在地上,從數米高的空中摔下讓他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好在柔軟的泥地沒讓他受什么傷。
煙塵繚繞的天空占據了視野,正要起身,白狼的腦袋卻從視野一側探了進來。
“還活著么?”
看到扎克沒有大礙,他似乎松了口氣,然后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半空中,用他那標志性的低沉嗓音道:
“嗯...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受什么傷...”
“我腿腳好的很。”扎克一邊說著一邊坐了起來。
他扭頭看向身側,沼澤里的稀疏樹木還在燃燒,巨大的芬特怪趴在幾米外的地上,早已身首分離,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大片的草地,被整個切下的鹿首上,一只還算完好的眼睛還在無神地望著天空。
扎克松了口氣,隱約覺得胸中和腦后還是隱隱作痛,他咳嗽了兩聲,準備繼續坐在地上緩緩。
等在一旁的杰洛特卻已經不耐煩了,他從一邊拖來了一個燒了半截的小木樁,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一連串的靈魂拷問撲面而來:
“精彩的戰斗,但我們可以留著以后再聊...”
“你找人跟蹤我的事兒...我也可以放一放...”
“術士,現在告訴我,希里在哪兒?”
“我怎樣才能找到她?”
“而且你是誰?”
“你為什么知道希里的下落?”
“哎,還有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真是一位愛女心切老父親啊。’扎克腹誹道。
他抹了抹臉上的泥水,又抓了抓腦后沾滿污泥擰成一團的黑發:“你給我也搬個凳子唄?”
看著杰洛特毫無反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扎克慢慢說道:“這很復雜,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這個詞讓本來就煩躁不已的杰洛特有些惱怒。
看到對方馬上要口吐芬芳,坐在地上的扎克把肘搭在了膝蓋上:
“簡而言之,我來自其他世界...”
“騙...”沒想到面前者個術士的第一句話就如此聳人聽聞,杰洛特張口就要打斷他。
但扎克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杰洛特,你自己也去過其他世界,你也見過精靈首都中的奴隸人類。你也知道就連這個世界的人類都是來自于其他世界。”
杰洛特閉上了嘴,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熟悉自己的經歷,但他說的也沒錯,人類確實不止存在于這個世界。
雖然這都是普通人不了解的隱秘知識,但對于已經活了一個世紀,術士學究環繞四周的獵魔人,這些都已是常識。
他無法反駁面前這個術士。
雖然臉上仍然寫滿了不信任,但對愛女消息的渴望還是讓他耐下性子點了點頭,示意“術士”繼續說下去。
看到杰洛特至少沒被直接嚇跑,扎克對接下來的說辭也更有信心了。
他斟酌著使用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詞匯,力求準確地繼續說道:
“而且我并不是術士,我是..法師,但也不完全是你們這個世界的那種法師,我來自于一個由法師們統治的先進國度...”
“至于希里,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世界之外的虛空與一股能量擦肩而過。我認為那很有可能希里。”頓了頓,黑發法師緩緩說道:“我也許有辦法幫你找回她。”
當知道自己身處《獵魔人》世界之后,扎克已經對虛空中遭遇的那股綠色能量有了一些猜想。
在《獵魔人》世界觀中,能夠穿梭于世界之間的人并不多,在狂獵軍團已經覆滅的當下,擁有【上古之血】的希里幾乎是唯一的可能。
而且那股泛著綠光的能量非常附和他記憶中【上古之血】的特征。
獵魔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扎克,那雙如貓眼般的琥珀豎瞳慢慢變成了圓形。
扎克知道那是注意力高度集中造成的。對方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內心,撕碎所有可能的謊言,挖出最深處的真相。
杰洛特對扎克說的話實在是半信半疑。
對方的說辭實在太過天馬行空,而且這個男人無論怎么看都和自己認識的“術士”們沒什么太大的不同。
什么叫“法師統治的先進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