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特手中掂量著一個小小的布袋,那個善良的女人不但救了他們兩次,甚至留下了一些銀幣:“人家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貪圖她人不成?”
“有何不可?”
“喂!”床邊的艾斯卡爾打斷了他們,他正在查看杰洛特腰間的傷口:“真的如扎克所說的那樣,傷口已經在恢復了。”
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
杰洛特腰間外翻的皮肉依然觸目驚心,但沾染在上面的紫色霧氣已經淡了許多,杰洛特原本蒼白如紙的面色已經有了些許血色。
維瑟米爾走到窗前,看著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惡臭從窗縫中飄了進來。獵魔人有些蒼老的臉上依然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這里真的是另一個世界啊。”
雷索若有所思,他舉起右手,拇指和小指彎曲,做出了一個【昆恩】法印的手勢。
然而等了許久什么都沒有發生。
艾斯卡爾和蘭伯特也嘗試了起來,他們輪換了所有的法印,但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他們在看向杰洛特的傷口,上面的紫色霧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魔法全都失效了...”光頭大漢的聲音低沉頓挫:“按照扎克的說法,我們已經離開....規則的輻射范圍了。”
維瑟米爾點了點頭:“還好我們攔住了葉奈法她們,術士們跟來了恐怕也是拖累。”
“葉...”躺在床上的杰洛特聽到了愛人的名字,低聲夢囈了起來。
雷索搖了搖頭,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他們與大部隊失散了。
原本一切都挺順利的。
那位黑發法師扎克并沒有違背自己的承諾,在法師塔進入了所謂的“虛海”之后,立刻帶領所有人踏上了尋找希里的旅程。
據扎克所說,雖然虛海里的空間并不平整,但希里的下落還算是有跡可循的。他本人在進入獵魔人世界之前就曾經偶遇過一道疑似是上古之血的綠光,那個不靠譜的“塔靈”也對其軌跡也進行過記錄。
所以計劃很簡單——按照其記錄中的軌跡追中過去即可。
眾人就這樣在法師塔中度過了大約兩個多月的時間,希望就在眼前,甚至按照塔靈的說法,目的地應該已經不遠了。
正當眾人期待萬分時,塔靈卻突然在附近意外發現了一個空間裂縫,于是扎克命令法師塔靠近了過去,想要先記錄一下坐標,作為一個未來可以折返回來探索的目標。
變故就在那時發生了。
在那本應是完全虛無的虛海之中,法師塔突然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
他們現在還記得法師塔的窗外的那些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睛,純粹的黑暗變成了巨大的觸手盤繞在法師塔上。
法師塔遭受到了不小的破壞,扎克甚至不得己短暫地進入了虛海里進行了戰斗。
塔里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影子都活了過來,變成了難以明狀的活物。
在那場襲擊中杰洛特受了重傷,而且傷口似乎被某種未知的魔法感染了,就連扎克也對其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幾人只能駕駛著一艘奈吉法爾載著彌留之際的杰洛特離開了法師塔,按照原本預定的路線繼續前進。
按照扎克的說法,只要離得足夠遠,只要能找到一個新世界,規則就會失效,杰洛特身上的“詛咒”就能不治自愈。
但另一方面,眾人身上的規則也依附于法師塔的規則投射。離開了法師塔,術士們的法術會畸變甚至失效。讓女術士們青春永駐的魔藥還起不起作用也是未知。
那些高階吸血鬼搞不好會直接失去自愈能力。
所以依靠基因變異的獵魔人是唯一能離開法師塔作戰的力量。雖然他們會失去法印,但超凡的肉體力量和反應速度還在。
“現在該怎么辦?”丹德里恩終于說起了正事。
他們帶走的那艘奈法吉爾在遠離法師塔后不久也受到了虛海的侵蝕,載著他們勉強著陸之后就沉沒了,就算杰洛特傷好了他們也走不了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維瑟米爾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丹德里恩,我聽說你是牛堡的詩歌和語言學教授不是么?”
“啊?是這樣。”詩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那語言溝通的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