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它們又奴役了另一個世界的獸人,讓他們作為先鋒部隊入侵艾澤拉斯。
而原本作為守護者的麥迪文竟然主動勾結惡魔,他打開了一道世界之間的傳送門——黑暗之門,為獸人大軍的入侵開辟了道路。
那一年也被稱為黑暗之門元年。
雖然這次惡魔的陰謀詭計因為人類聯軍的英勇抵抗而再次破產,但守護者麥迪文的背叛卻一直都是一個謎,他本人也作為一個“墮落法師”被永遠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但真相很簡單——當時的麥迪文被薩格拉斯“奪舍”了。
阿納斯塔里安緩緩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華麗長椅:“孩子,坐下來慢慢說吧。”
這次換成麥迪文不知所措了,面前這位精靈王在三言兩語之間就徹底轉變了態度,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阿納斯塔里安也看出了守護者的疑惑:“我統治奎爾薩拉斯已經有三千年了...”他輕笑道:“你知道三千年的時光意味著什么么?”
麥迪文沉默不語,他的目光掃過精靈王垂落于地的白發,和眼角處如溝壑般的皺紋。這個坐在椅子上的身形已經有些佝僂了。
即使以高等精靈的壽命考量,阿納斯塔里安都已經很老了。
精靈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看著窗外的林海:“我在銀月城加冕時,人類還是茹毛飲血的部落野人。”
“我看著人類從蒙昧踏入文明,建立起第一個國家。我派出使者教會了人類魔法...”微笑讓阿納斯塔里安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分:“我至今還記得第一個人類法師捧著手中的小火苗喜極而泣。”
“我看著達拉然從一個小村落變成“偉大”的魔法王國,然后濫用魔法引來了燃燒軍團的關注。”精靈王輕笑了起來:“不可一世的人類大法師們被幾只惡魔的散兵游勇嚇得肝膽俱裂,然后跑到銀月城里聲淚俱下。”
阿納斯塔里安看向麥迪文:“是我,監督著人類和精靈建立起了提瑞斯法議會,又聽說你們創造出了第一個守護者。我都快要忘記那個男孩兒的名字了,好像是...阿洛迪。”
精靈王看向面前的“老者”,心中一時間感慨萬千。
三千年了。
他看著瑞斯法議會里的大法師們換了一波又一波,一代又一代的守護者們從鮮衣怒馬的少年少女變得垂垂老矣,然后化作歷史中的傳說。
連面前這位“最后的守護者”也已是滿頭銀發了。
他喝了一口藍色的飲料,眼眸中閃爍著回憶的亮光:“八百年前,她曾經就坐在你身下的長椅上。”
麥迪文疑惑不解:“你指的是?”
“你的母親,艾格文。”阿納斯塔里安緩緩說道:“她就坐在那里,手舞足蹈地描繪著與薩格拉斯的化身戰斗的場面。”
麥迪文忍不住打量起了自己身下的椅子。
精靈王輕輕嘆了口氣:“當時我就察覺到她體內依附著一股無名而邪惡的能量。在那之后兩百年,我也聽說了她拒絕歸還守護者的力量。我當時也有些憤慨,但現在想來...也許那并非偶然。”
麥迪文抬起頭來。
阿納斯塔里安點頭道。
麥迪文若有所思,也許自己母親后來那種偏執的性格,難道就是受到了薩格拉斯的影響。
“不說這些了,人老了就會沉迷于回憶...”逐日者打斷了守護者的沉思,他笑著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守護者。你的警告我聽到了,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什么?”
麥迪文點點頭,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