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之后,奈德·史塔克才開始處理起公務來。
比武結束之后,勞勃國王居然異想天開地想讓這幾個異邦人加入御前鐵衛。
先不說御前鐵衛人數一定,讓幾個來路不明的異邦人擠掉大家族受膏的騎士會造成多大的政治震動,單說那幾個人連通用語都不會就是一個大問題。
況且他們還肩負著尋找同伴的責任,把他們束縛在這里擔任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的終身職責更是荒唐至極。
也正是出于這種考慮,他自己也打消了邀請幾人加入自己護衛團的想法。
然而這次亂糟糟的比武大會只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此時的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君臨城中的暗流涌動。
他之所以來到這里擔任首相,就是因為前任首相,也就是自己的養父——瓊恩·艾林的神秘暴斃。
此時奈德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下毒的很有可能就是瓊恩的貼身侍從。然而正當他準備順藤摸瓜時,那位侍從卻“恰好”死在了比武大會上。
線索又斷了。
奈德嘆了口氣,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封信,眼中頓時流露出了喜色。
是自己的私生子,實則是外甥的瓊恩·斯諾的來信。
他撕開了信封,迫不及地待讀了起來。
“親愛的父親大人,我在長城一切安好,這里的司令官對我很好,就是新兵教頭有些暴躁。我還結交了幾位朋友,塔利家的山姆,“笨牛”葛蘭,派普還有“憂郁的”艾迪...”
“我們在一次出墻偵查的途中救助了一位神秘的女孩兒,她有著綠色的眼眸,完全不會說通用語。”
“我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極寒之地的冰天雪地里活下來的,但現在已經暫時在黑城堡里住下來了。”
“她真的很厲害,上次有兩個想要偷摸進她房間的守夜人被打斷了雙腿,現在還躺在床上。”
奈德露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表情,自己這位“私生子”怕不是情竇初開,對一個野人女孩兒動心了吧。
然而這短暫的溫馨時刻卻被門上一陣輕敲打斷。
“大人,有人想見您,”衛兵喊道:“他不肯通報姓名。”
“讓他進來吧。”奈德擺了擺手,納悶地說道,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
被放到一邊的信紙上寫著一行字:
“哦對了,她還有著一頭奇異而靚麗的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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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邊聊著一邊順著樓梯下行。
“我們接下來終于可以去找希里了。”丹德里恩說道。
“去哪兒找?”艾斯卡爾應道:“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
“丹德里恩,要不你再忍耐個幾周,最起碼讓你的新情人教會你說話吧。”蘭伯特一如既往的戲謔輕浮:“只是不知道你的腰受不受得了。”
“腰受不受得了不知道,我的床肯定受不了。”
“喂你們幾個!饒了丹德里恩吧。”維瑟米爾晃了晃手中的錢袋:“這些錢足夠給我們每一人雇個語言老師了。”
噠噠的腳步聲在樓梯井中回響。
這座首相塔有幾十米高,從頂層的辦公室到底層出口足足要走個十幾分鐘。
然而樓梯卻在臺樓的半腰處到了盡頭,幾人來到了一個大廳之中。
這是一個有著高聳圓頂的狹長房間,墻邊堆著幾十條長凳,閑出來的空地上兩個身影正在用木劍打斗著。
其中一個身形偏矮瘦,是個長者鷹鉤鼻子的禿頭男人,他正側著身子,以靈活而優雅的姿態地不斷地進攻著前方。
而他的對手身形比他還要矮,看上去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她長著一張長臉,灰色的眼睛緊盯著刺來的木劍,棕褐色頭發已經被汗水淋透,擰成了一團。
如果不是那大呼小叫的喊聲,旁人甚至都無法看出她是個女孩兒。
杰洛特直接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