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亞尖叫了起來:“西利歐,快跑!”
“布拉佛斯的劍士從不逃跑。”舞蹈老師用異于平時的聲音說道:“女孩兒,面對死亡之神我們應該說什么?”
艾莉亞哭泣了起來:“時辰未到。”
“去找你的另一位老師吧...”西利歐看向一臉驚訝的女孩兒:“女孩兒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去找他吧,”
“只有他能救女孩兒的父親。”
艾莉亞轉身跑向小廳的側門,身后是傳來了打斗聲、怒吼聲和慘叫聲。
她努力不去分辨慘叫是誰發出的,耳邊不停地回想著西利歐教給她的每一課。
‘疾如鹿。’
她跑下仿佛無窮無盡的階梯,穿過趟滿了尸體的前廳和廚房。
‘靜如影。’
她小心翼翼地捏腳走過蘭尼斯特衛兵把守的前院,跑進昏暗的地窖之中。
‘止如水。’
她爬進無窗的長廳,在漆黑一片中中摸過黑死神貝勒里恩的頭骨,最終,她來到了無人所及的地道。
沒有任何猶豫,艾莉亞步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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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嬉鬧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布蘭·史塔克躺在床上,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弟弟瑞肯與他的冰原狼毛毛狗嬉鬧的聲音。
布蘭能聽到孩子的雙腳在硬泥地上來回奔跑,聽見弟弟氣喘吁吁的笑聲。
他只感覺心中刺痛,他也想下去,也想同自己的弟弟一樣笑鬧跑跳。
但雙腿殘廢的他只能躺在這里,
一輩子躺在這里。
更荒唐的是,他居然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大人們說他從高塔上掉了下來摔斷了雙腿,但他卻只記得自己攀爬時的情景,灰色的石塊,青色的苔蘚依然在他的腦海里鮮活無比,
還有一張模糊不清的金色的臉。
但他卻無論如何都記不起自己是如何掉下了高塔。
在那之后,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他夢到自己正從無窮高的地方跌落,地面朝他迎面襲來,整個世界攤在下方,如同一幅五顏六色的織錦。每一件事物都清晰無比,王國全境和行走其間的形色人事盡收眼底。
一只烏鴉在他身邊環繞,教會了他飛翔,教會了他用另一種方式觀察這個世界。
那一刻,布蘭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然而夢醒之時,他卻躺在了床上,永遠失去了自由。
“都是騙人的,”布蘭苦澀地說,想起了夢中的烏鴉。“我不會飛,連跑都沒辦法。”
“烏鴉本來就很會說謊。”老奶媽坐在床邊的木椅上,正在著做針線活:“我知道一個烏鴉的故事。”
老奶媽佝僂著縮成一團,滿臉皺紋,渾濁的眼球應該已經半瞎了,布滿老人斑的干枯頭皮上只剩下了幾小撮白發。
沒人知道她有多老,她來到臨冬城的時候,布蘭的祖父還是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