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把背篼取了下來,抱起小陳程細聲安慰道:“別哭了,爸爸沒事兒,阿祖和爸爸鬧著玩兒吶,阿祖是好人,阿祖很喜歡小陳程的。”
“才不是,都敲得呱呱響了,肯定很痛。”
“真沒事兒,爸爸頭鐵,打不痛的。”
在陳華的再三安慰下,小陳程才勉強相信了陳華,不過依然鼓著眼睛看老太太。
老太太嘆了口氣,放下竹杖,說道:“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老太太雖然下個月就過八十大壽,可是腿腳利索、耳聰目明,還能活十好幾年,根本就不存在聽錯這種事情。
不過是覺得孫子胡混,所交往的也都是混子,心里有氣故意找個借口給陳華一棍子罷了。
陳華則因為心懷愧疚,所以心甘情愿的挨了這一杖。
這樣不但能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也能讓接下來的談話大家都保持心平氣和。
“阿婆,你好,我叫陳華,這是我女兒小陳程,我們來自山城。”
時空仿佛重疊,一模一樣的話從陳華的口中說出。
只不過那時的小陳程身高在陳華的腰間,一臉好奇的看著老太太。
這時小陳程身高則剛過陳華的膝蓋,雙眼怒視著老太太。
那時陳華是迫不得已帶著小陳程背井離鄉,來租老太太的房子。
這時陳華卻是底氣十足的過來做生意的,至于來這里,不敢說報恩,至少能彌補一二。
陳華把自己的來歷詳細的介紹了一番,最后說道:“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大本事,可是絕對可以帶著阿海走正道。”
老太太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打算讓阿海跟著你做什么事?”
“如果是以前,我會讓阿海當個工人,現在,我打算讓阿海做個個體戶。
我知道您最想讓他去參軍,可是您年紀大了,身邊需要有人照顧,做個個體戶其實也能為國家做不少事情。”
“你是說個體戶比工人,甚至軍人更好?”
“不敢,只是時代在不停的改變,只能說以后個體戶并不低人一等。”
老太太沉默良久,最后嘆了口氣說道:“暫時來看你比阿海的那些狐朋狗友強一些,先就這樣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阿海,做午飯,取塊臘肉炒了,再蒸條咸魚。”
“誒,好,我這就去做飯。”阿海的聲音中帶著高興,這還是他第一次帶朋友回來得到老太太的認可。
“不用那么麻煩,給阿婆煮個臘肉就行了,我們剛才不是已經吃過腸粉了嗎?”陳華阻止道。
阿海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說道:“那就再吃一些,一個腸粉雖然份量大,可是沒什么油水。”
這次陳華沒有再拒絕,點頭道:“行,那就陪阿婆喝一杯。”
老太太喜歡喝酒,雖然沒什么牙,卻喜歡吃炒菜,認為炒菜夠香,燉煮的東西則太過寡淡,耙幾幾的沒意思。
酒是雙蒸酒,雖然是雙蒸其實度數并不高,三十度的樣子,并不辣嗓子,喝起來很是順和。
陳華按習慣給老太太小酒盅里面倒了五分酒,這是老太太一口的量,老太太喝酒喜歡一飲而盡,過多則有點嗆,過少又感覺意猶未盡。
老太太端起酒盅看了看,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和陳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后,笑著問道:“你小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讓阿海幫忙買點大白豬回去當做豬種養,讓老家的人能多口肉吃,另外就是買點手表回去賺錢,那種水貨。”
陳華并沒有絲毫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