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葛玉蓮就過來敲門了,等陳華打開房門,就開始檢查陳玄的尿片。
“嘿,今天還沒尿。”
然后一邊給陳玄穿衣服,一邊對陳華說道:“我糯米已經蒸得差不多了,你趕緊去河溝邊多砍兩根蘆稿回來。”
陳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隨手拿起門口的竹杖,拿了一把柴刀來到河邊挑選了幾根比較老的蘆稿。
謝宇跑過來看了看陳華,喊道:“嘿,陳華,順便幫我砍幾根,選老一點的啊!”
陳華點了點頭,問道:“你家蒸了幾斤糯米?”
“五斤,放了一斤飯米進去。”
純糯米做出來的糍粑偏軟了一點,所以陳華他們這里會按一定比例放一點飯米進去一起蒸,這樣不但有嚼勁,也便宜一點。
謝宇一邊剃蘆稿枝節,順便把蘆稿斬成適合的小段,一邊說道:“現在大家都有錢了,打一次肯定會多打一點糍粑,也能多吃兩天,還得給我師傅帶一點去吶,學校老師也得帶一點去。”
“呵呵,你倒是有孝心。”陳華說著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送過老支書什么東西。
謝宇看了看陳華,把地上的十來段蘆稿用枝節捆成了一捆,遞給陳華說道:“你先拿著回去吧,現在都中秋了,早上可冷,看你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可別感冒了。”
陳華笑了笑,提著蘆稿段杵著竹杖回去。
一路上不停有人來砍蘆稿,看見陳華都打著招呼,陳華也都點頭應付著。
兩段蘆稿捏成一把,狠狠的戳在剛出蒸籠的糯米上,在陳華把蘆稿提起來之前,陳國強手中的蘆稿段又戳了下去,接著是陳君、陳東,然后又是陳華。
如此往復,差不多十分鐘就可以把糍粑打好了,今天明顯多打了一會兒。
陳君有些埋怨的對陳華說道:“陳老大,你偷懶了。”
此時的陳華已經滿臉虛汗,里面的衣服也已經打濕了,“我去歇一會兒。”陳華說著起身回自己那邊。
等陳華走了,陳君嘀咕道:“說他兩句還不樂意了,陳老大變了啊!”
葛玉蓮一巴掌印在了陳君的腦門上,訓斥道:“少說那么些屁話,小心你哥不給你錢了。”
訓斥完女兒,葛玉蓮有些擔心的看向了陳國強,問道:“大寶沒事兒吧?”
“應該沒事兒。”陳國強想了想,說道:“可能精氣神被打擊到了吧,歇一段應該就會好了。”
“滾去燒火。”葛玉蓮對陳君喊了一嗓子,然后把陳玄交給陳東抱著,自己端起打好的糍粑放在灶頭上,一邊把糍粑捏成餅放鍋里面煎,一邊埋怨著。
“高老三就是個胎神,那些年那么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看著看著日子好過了,還走上了這么一條路。
不樂意就不樂意,咱家陳玄又不是非得在這里上戶口,咱們走還不行嗎?
他倒是一了百了了,讓人家怎么看咱們大寶,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大寶貪圖他那個破支書位置吶。
火大了,煎出糊鍋巴全部給你吃啊?”
陳君一陣的呲牙咧嘴,心里想著這陳老大看來是得罪不起了。
陳東抱著陳玄在一邊偷笑,卻忽然后背一涼,發現陳君眼神已經變成刀子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