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聲音傳來。
房門打開了。
韋伯的表情僵硬,馬上回過頭的格蕾也不由得屏住呼吸,而夏禹則是不爽的看向了門口……
“你們師徒感情真好呢,善哉善哉。”
嘰輪子劃過地板的聲音響起。
由助手推著的輪椅劃破黑暗出現。歐洛克西札穆德彷佛埋在皺紋中的面容上,貼著莫名地令人想到毛毛蟲不屬于人類的笑容。
在布滿天使的個人房間里,那名老人顯得更畸形。
只剩皮包骨的消瘦身軀,反倒刺眼地展現他對于生的執著。面對剝離城阿德拉這個巨大的環境,老人的存在方式是只憑一己之力與之抗衡。他那具衰老不堪的瘦小身軀里,充滿著某種足以和這座城匹敵的東西。
“歐洛克閣下有什么事情嗎?”
夏禹失去了看格蕾微笑的心情,也是因為看不到才失去的,他盯著面前的老者,這個在魔術師領域近乎達到終點的人。
“哎呀,不好意思,擅自進來了。因為門沒鎖,不小心就進來了。”
“算了!說你的事情!”
夏禹并不想跟他爭論什么小心不小心的問題,這個老不死的來這里肯定是有事情要商議之類的。
“感謝君主的諒解,不知能否給老朽一杯酒?”
“嗯!”
夏禹眼神示意了一下玻璃杯的位置。
輪椅的扶手附近溢出微微發光的東西。
是蝴蝶。
蝶魔術那是老人使用的魔術名稱。與老人是相反極端,美麗光蝶從桌上拿走威士忌,另一只蝴蝶從架子上拿出玻璃杯,在老人手邊倒酒。
那些動作太過精湛,看得格蕾和韋伯都張口結舌。這名老人比起命令背后的助手,更輕易地施展了魔術。再說,房門應該有上鎖,比起胡亂展現華麗的魔術,這樣更令人深深體認到他的深不可測。
“示威?”
夏禹看了一眼眼前的老者,歐洛克的確是蝶魔術的權威,這一手操作這世上能用出的不超過十指之數,巧了,夏禹就是十指之一,還是比較靠前的,當然這些除了他自己基本上沒人知道。
“唔嗯,革律翁果然擺了好酒。因為他明明從以前就收藏了很多酒,生前卻很少請客人喝。”
他喝了一口,嘻嘻嘻地大贊美酒,仔細享受口腔內的滋味,彷佛待在自己家中一樣,放松地閉上雙眼。
“行了!有什么事?說!”
夏禹毫不客氣的說著。
“是這樣的,剛剛向韋伯老師請教了種種見解,我認為應該道聲謝。”
“剛才那點知識對您而言,沒有多少價值吧。”
韋伯謙虛的說道。
“知識本身是如此。”
歐洛克承認,慢慢地頷首。
“但是,你的特質有些不同,你自己也明白吧?不必要的謙遜只會樹敵喔。”
“像我這樣的人,有什么特質?”
“觀點。”
歐洛克指出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