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村里開塘放水,準備把堰塘的魚抓起來。
昨天陳宇他們幾個,在堰塘釣了這么多草魚和鯉魚,大的十幾斤,小的也有兩三斤,鯽魚幾乎都是巴掌大的,一個個大人商量一番后,決定清一下塘。
敲掉堵住五個排水管的木頭,五道水流洶涌而出。
三臺柴油抽水機,開足馬力狂抽,足足用了幾個小時,堰塘才見底。
密密麻麻的大魚小魚,在堰塘的水坑里游來游去。
“這么多魚。”陳大軍笑著說道。
“大的抓來分了,小的留著。”寧強說道。
一個個大人抬著打斗,拿著槺罩(類似沒有底部的籮筐)走了下去。
村里沒有水褲,大人都是光腳下去的,穿鞋下堰塘抓魚?走都走不動,更別說抓魚了!
光著腳下田、下河、下堰塘,稍不注意就會被蚌殼、田螺殼劃傷。
堰塘的淤泥很多,大人們推著打斗,來到水坑處,一人拿著一個槺罩,對著一條條大魚罩了下去,被困住的大魚,瘋狂的蹦來蹦去,泥水飛濺而起。
“這槺罩比魚叉方便多了,地球那邊趕海抓石斑魚的,就需要這種抓魚神器,把石斑魚罩住,就能甕中捉鱉了,既不是傷魚,又能把魚抓住。”陳宇心中暗道。
“好大一條草魚,那條草魚,至少十五斤。”
“這條鯉魚好肥,起碼有七八斤。”
“烏魚,衛國,烏魚跑你那邊去了。”
一個個大人用槺罩,把魚罩住,將其抓起來之后,隨手丟進打斗里。
“我下去幫忙。”吳奎脫掉衣服褲子,提著一個桶走了下去。
“我也去。”寧缺也跟著走下堰塘。
陳宇想了想后,拿了一個背篼走了下去,反正家里有洗衣機,衣服弄臟了也不怕。
“大學生,你也下來了?”寧強笑著調侃道。
“寧叔,瞧你這話說的,我那是花錢去讀的,算什么大學生?”陳宇應付自如的說道。
“小宇,你可是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吳大全笑道。
“小宇,你要什么魚,叔叔給你抓。”吳大勇說道。
“小宇,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們村第一個讀大學的。”吳大洪說道。
寧缺、吳奎、吳鎖、吳極心里不是滋味,他們還在讀初二,同伴都在府城讀什么醫科大學了,要不要這么拽?還能不能友好的玩耍了?
“這條烏魚夠大,我就不客氣了。”陳宇不再接話,伸手一抓,沖過來的那條烏魚,被他一手抓了起來,粗略一看,這家伙差不多有五六斤。
“差不多了,剩下的留著。”陳大軍說道。
眾人停了下來,推著打斗,拿著東西,來到堰塘邊上,檢查身上有沒有螞蟥……
把魚弄到岸上,拿出打牙祭的魚,將剩下的魚分了,用木頭把排水口堵上,就各自拿著東西回家了,半個小時后,洗了澡換了衣服的眾人,拿著桌子凳子,相繼來到村公所。
“小宇,你讀大學了?”
“小宇,聽說你在府城讀大學?”
“小宇,你真得行(厲害的意思),這么小就讀大學了。”
陳宇不厭其煩的解釋,看著圍著自己喋喋不休的長輩,他感到非常無奈。
村里有什么事,一會兒就傳遍了,知道他在府城讀大學,村里的人哪有不上前說幾句的?
“衛國,你家那酒還有沒有?”吳大全笑著問道。
“還有一些。”陳衛國說道。
“弄點過來吧。”吳大勇笑道。
“小宇,回去拿點酒過來。”陳衛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