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小牧叫來!”沈鈞當即想到了他最得意的兒子,沈牧。
也是沈家的驕傲,沈家最大的底氣所在。
無論天賦,實力,還是智慧,雖然都差了李征這樣的天驕一籌,但是,卻也只是一籌罷了。
就算放眼整個天下,也絕對稱得上是當世英杰。
……
蒼山書院,知秋閣,書房,葉南天來回踱步著,不時望向門外。
“怎么還不來?怎么還不來?”
葉北樓站在書桌前提著袖子在緩緩的研著磨,聽著葉南天的嘟囔聲,微微搖頭,對葉南天這個女兒奴,無語的很。
墨研好了,輕輕取下懸著的狼豪筆,屏氣凝視,靜靜的在桌子上鋪著的白紙上寫了一行字。
葉南天看到葉北樓在寫字,就踱步到了葉北樓的身側,探身望去,葉北樓每寫一字,他就輕聲念一聲道:“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葉南天欣賞的看著這些字,一時恍了神,忘了之前的焦躁。
葉北樓放下毛筆,看著寫的字,還算滿意,取下來,放在一旁的竹架上,陰干。
竹架上已經寫好的幾副字,則取下來,卷成筒,放入特制的竹筒之中。
然后把竹筒放入箱子里,收納起來。
葉南天對葉北樓剛才寫的那副字非常欣賞,回味無窮,笑道:“你這副字,寫的真好,送給我吧,我把它裱好,掛在墻上,等我再次焦躁時候,就看兩眼。”
葉北樓笑著搖頭道:“我這是寫給李征的,你要它做什么?你要真的焦躁了,就去守靜閣呆一呆,比什么不好?非要來來我這知秋閣,找不自在。”說到最后,自嘲一笑道:“我這知秋閣啊,每一個字里都是陰謀算計,你在我這里,不僅不會平息你的焦躁,反而會加劇你的焦躁,何苦來哉?”
葉南天感知到葉北樓的頭的無奈,感同身深的為葉北樓辯解道:“看北樓師弟說的,若是沒有你的知秋閣,將這些陰謀詭計擋在了書院之外,書院哪里有守靜閣這樣清修之地啊!師弟,不用理會那些人,他們啊,讀書都讀傻了。”
葉北樓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只是偶有所感罷了,你也不要去尋那些守靜閣的那些人的麻煩,他們啊,自有他們的路,只是,和我們暫時不同路而已。”
“哼!我才懶得理會那些讀書讀傻了的人呢。”葉南天回了一句,然后,又開始踱起了步,不時的望向門口,幾次想要沖出去,接回葉梓,但是,想到葉北樓的叮囑,又生生的忍住。
“北樓師弟,你確定,梓兒,她會主動回山?”葉南天還是不確定的再次詢問了一句。
葉北樓微微搖頭,道:“南天師兄,你這都問了多少次了,我確定!你安心等著就是了。”
葉南天還是不敢相信的道:“以我對梓兒的了解,我若是不去接她的話,她是不可能主動回山的。你是不知道,她對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渴望。”
葉北樓再次站回書桌前,研磨,一邊研磨一邊道:“小孩子嘛,好奇心重一點,很正常,山外的世界對她來說那么的陌生,那么大,那么的值得她去探索,自然對外面的世界,非常的渴望了,但是,當她真正的見識了外面的世界之后,她才明白,家,才是她永遠的根,尤其是……”
葉北樓面帶笑意的緩緩的在紙上寫下了半行字。
“看此日桃好灼灼……”
感知到葉南天又來看他寫字,突然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隨手用墨涂黑了。
“這行字,沒有寫好,還是不要示人了。”
很多書法好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字寫的不滿意,寧可毀了,也不愿意示人,葉南天只是遺憾的搖了搖頭,也沒多想,又踱了回去,繼續做他的‘望女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