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秋,秋風蕭瑟,隨著氣候越來越冷,官道的行人也越來少。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今年,通往吳州城的官道,就算進入深秋,行人也依然絡繹不絕。
這些人有的坐著馬車,有的騎著馬,有的背著書箱步行,看起來什么樣的人都有,但是,若是再看的仔細些,你會發現,這些人大多都是書生。
越是靠近吳州城,人流越擁擠,行人的速度也就越慢,甚至,有時候會停滯不前。
一輛陳舊的馬車,順著人流,緩緩的停下,車簾被人從里面掀開,一個清瘦的身著玄衣細麻長袍的青年,探出半個身子,掃了一眼前面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車夫道:“離吳州城,還有多遠?”
“公子,我們已經到了吳州城外的效區,再行十來里路就到了。”
“終于到了!”玄衣青年的臉色為之一緩,臉上再次有了笑容。
“不行,這一路上可把我累壞了,我下車活動活動。”
玄衣青年搖了搖僵硬的脖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伸了伸腰,活動著筋骨。
“洛瑄,洛兄?”
玄衣青年正在伸著腰,突然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喊他,轉頭望去,果然在一輛雅致貴氣的馬車的窗子里,是一個熟人:“曾壑,曾兄?你也來了?”
他鄉遇故知,人生一大樂事。
在這陌生的吳州城外,看到熟悉的人,洛瑄的眉宇之間也變得喜悅起來。
曾壑隔著窗子,拱了拱手,道:“洛兄,你也是為了竹林書院而來?”
這不是廢話嗎?
這路上的人,十有七八都是為了竹林書院而來。
洛瑄點了點頭,詫異的反問道:“曾兄也是?”
看到曾壑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輕聲咳了起來,洛瑄上前走了兩步道:“我在外游歷,聽到消息,也不知真假,想著順路,就順便過來了。倒是曾兄,這樣的長途跋涉,你的身體沒事吧?”
洛瑄可是知道的,曾壑雖然學問很好,但是身體很差,每年天氣一變,就會頭疼發熱的,多走幾步路,都喘氣。
曾壑的臉色一苦:“唉,我這一路,可真是受了大罪了。”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
想到這一路,走走停停的,邊養病邊趕路,就算家里安排的再周到,也不比家里,他的身子骨,這一折騰,真是受了大罪了。
不過,總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