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壑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洛兄不用為我傷心,我的身子的狀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左右不過這幾個月罷了,只是早幾天遲幾天的區別,不用過度傷懷。”
相較于洛瑄,曾壑面對生死,倒是非常的豁達。
出生不久,他就被診斷過,就算保養的再好,也活不過二十,今年他十九歲,果然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這種知道自己死亡日期,一天天不斷接近死亡日期的煎熬,到了真正的死亡到來這時,曾壑反而有種輕松之感。
“其實,來之前,我就知道,我這趟會死在外面,家里本來是不同意我來的,不過,為了在生命的最后看一眼竹林書院,讓我死而無憾,最后家里妥協了……洛兄,我到了,看到了,已經死而無憾了,更何況,還讓我在進城前遇到了洛兄,臨終之前,有知音相伴,何其幸哉。”
曾壑說完這一句話,不由感到一陣胸悶,呼吸突然變得沉重,更是感覺到了身體變得越來越重,頭腦一陣陣的發暈。
曾壑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用盡最后的力氣,緊緊的握著洛瑄的手,語氣不由加快了幾分:“洛兄,我的葬禮,你不用擔心,家里早有安排……洛兄,我的去世,你也不用傷懷,人生苦短,總有這么一天的……洛兄,我最后的遺憾,就是沒有進入竹林書院,沒有成為一名文士,沒能有一番作為,洛兄,替我完成這個心愿,可以嗎?”
洛瑄緊緊的握著曾壑的手,好像要將自己的力量渡給曾壑一般。
“我會的,我一定成為一名文士,一定有所作為,一定……”
曾壑感覺身體越來越輕,精神越來越重,好像在水中飄浮起來似的,口齒也不像之前那么清晰了,用最后出氣多進氣少的模糊不清的聲音,輕聲說道:“洛兄,我,相信,你……”
洛瑄感知到曾壑緊握著他的手的力量在驟然減弱,心中一驚,抬頭看向曾壑,看到曾壑的蒼白發青的臉色,緩緩閉上的眼簾,不由雙手用力的握著曾壑的手,高呼道:“曾兄,曾兄,不要睡,不要睡……”
洛瑄知道,曾壑這一睡下,就是永眠了,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曾壑了。
想到這里,再也控制不住,不由悲從中來,淚流滿面。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龍吟,一個聲音傳來:“奉天承運,鑄就文道,李某屬地,才氣達標,不用千里迢迢來竹林學院修習,人人可以自行覺醒才氣。”
隨后,洛瑄感覺心神一震,一股曖流在心間憑空誕生,源源不斷,沿著經脈流淌不息,洛瑄的身體為之一輕,似乎游歷的所有疲勞隨之消失。
“這,這是才氣?我,我這就成文士了?等等,我都可以,那么,以曾兄的才情……”
洛壑趕緊看向曾壑,果然,看到曾壑身上白光縈繞,臉色漸漸變得紅潤,之前的死氣不再。
“蒼白有眼,曾兄有救了!”
奇跡終于出現了!
在最后一刻,曾壑成為了一名文氣,逆天改變,重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