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秋聽到這里,對詹寧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開口:“說話前,得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別失了分寸。”說這話時,萬秋眼中有一抹厲色閃過。
言罷就帶著翠花從詹寧寧身邊徑直離開了,竟是頭也未回。
看得詹寧寧是一愣一愣的。
就這樣仿佛石化狀般,呆愣了許久之后,詹寧寧才緩緩皺起秀眉,疑惑的自言道:“不對呀!”
先前的對話,觀察萬秋的神態,詹寧寧還覺得自己的哥哥是有戲的,自己才能勸說出只有自己的哥哥才是萬秋良人的話。
可萬秋這反應明顯不對呀!
雖然說自己說這話確實是有失分寸,但是以她們二人親密無間的關系,低聲說這些貼己話,不算什么。
萬秋做這樣的反應,難道是要跟她同她哥劃清界線了?
思及此處,詹寧寧看著萬秋離去的方向,眼睛微微瞇起,透出危險......
......
這邊,萬秋一路所踏之地,引起陣陣小聲議論。
眾多人內,只有一個黃裙女子,沒有壓低聲音與人討論,而是望著萬秋驚呼:“太美了!”
黃裙女子的眼里滿是驚艷,贊嘆,唯獨沒有嫉妒。
萬秋聽到她的聲音后停下步子,循聲看去,對黃裙女點頭說:“有眼光!”
旁邊的人聽了,起初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確認萬秋就是這么說的后,也紛紛驚呼出聲,倒不是如黃裙女那般的贊美,而是以嘲諷為主。
其中一個大膽,認為自己有倚仗的女子,沖萬秋的方向,遠遠地啐了一口:“呸——”
“真不要臉!”
萬秋認得她,她羞辱過身為傻白甜,不發病時的自己。
不發病時,身體是由傻白甜主導的,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像一個旁觀者那般。
事后依舊能夠保留傻白甜的記憶跟自己的思考,但是在當時卻是無法干擾傻白甜的任何的想法跟決定。
萬秋覺得,關于保留記憶這點,起碼比未發病時的傻白甜要好,要知道,未發病的傻白甜,對于自己發病期間的所有記憶都是空白的。
現在她發病了,她不是傻白甜了,面對眼前的女子,態度自然不同。
萬秋她似閑庭信步般走到這女子身前,視線囂張地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像打量什么物品般的眼神從上往下,又從下至上,隨意掃視著那女子。
這女子被萬秋這樣看著,惱怒的同時,還覺得心頭發麻。
但是,氣勢不能輸哇!
想起上回,萬秋被自己羞辱卻不敢吱聲的落魄模樣,便更加有了勇氣,她仰起下巴,沖著萬秋趾高氣昂道:“果然,你爹臭名昭著,至于你嘛,我還是那句話,歹竹難出好筍!”
女子說到這里,眉間有得意之色流露出來,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將下巴仰得更高了說:“所以,你這歹筍這般看著我,是想做對我做甚?”
萬秋扭頭看了眼翠花眼神示意。
翠花秒懂,大步跨上前,倫起巴掌就往這女子的臉上招呼。
然后又大步退回到萬秋的身后,站定。
退回期間,主仆對視時,萬秋眼中對翠花的肯定以及贊賞,被翠花接收到后,翠花的心里美極了。
嘴角咧開得大大的,露出她那口還算整齊,但稱不上潔白的牙齒,透著滿滿的自豪之感。
仿佛扇人巴掌,還值得驕傲。
其實,不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丫鬟之所以流露出這樣的神情,都是因為她主子對她投去贊賞的眼神。
萬秋丫鬟的這一巴掌招呼在那女子身上,在場眾人都驚呆了,包括這被打的那個,以及她身后跟著的丫鬟。
這片位置好巧不巧,站著的都是女子。
高門中的內宅女眷,最擅察言觀色,從細節處挖掘真章。
她們瞧見萬秋主仆二人間的互動,更是驚掉了下巴。
萬秋不說,她身邊的丫鬟怎么敢這般干脆利落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