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就怕萬秋的風寒會因吹了涼風而更加嚴重,所以立馬腳步匆匆地從屋內拿出了披風,準備替萬秋蓋上。
萬秋見了卻搖頭拒絕:“把披風拿回去吧,我感覺這點風寒快好了,但是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你知道的,未發病的我,身體沒毛病,腦子卻不咋靈光。”說后面這句話時,萬秋用食指沖腦袋比劃比劃,語氣調侃。
翠花聽了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萬秋隨手從裝滿瓜果的托盤內隨手拿了個已經洗凈擦干的秋梨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爆炸,瞬間彌漫開來。
萬秋一面享受著舌尖食物最原始純粹的美味,一面看著翠花說:“怎么,看你笑的這模樣,現在不擔心我身體啦!”
翠花老實回答:“奴婢瞧著您這次精神比之前生大病的時候好太多了,主要是發病時的小姐,最是有分寸跟主意的,既然您有決斷了,奴婢相信您,所以就不擔心了。”
萬秋一手拿著吃了小半的秋梨,另外一只手又重新拿了個秋梨遞給翠花說:“很清甜,你也吃個。”
翠花咧開嘴,又露出她那不太潔白,但算得上是整齊的牙齒,雙手接過秋梨,謝過萬秋后,立馬開心地捧著秋梨啃了起來。
萬秋看著翠花這般容易滿足的模樣,唇畔也蕩起了笑意。
......
第二天,詹寧寧沒有遞拜帖,而是直接登門造訪。
因為未發病的萬秋同詹寧寧的關系很是要好,所以傻白甜萬秋早就吩咐過府中下人,以后若是詹寧寧來了,無需通報,直接將人領來她的院內便是了。
不過,對于詹寧寧的突然到來,萬秋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中。
詹寧寧來到院中,看到立在萬秋身側的丫鬟是翠花而非淑懿時,想起自己昨日暗中找過淑懿,眉頭仍是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詹寧寧自認為很會審時度勢,覺得眼下可不是去在乎萬秋明顯沒有像往常自己來拜訪時那般得開心,并立馬吩咐下人,端來好茶好點心,好好地招待自己的時候。
她像是什么都沒察覺那般,依舊熱絡地上前,一把握住了萬秋的手。
萬秋皺眉,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翠花。
翠花立馬拿來絲綢手絹遞了上去,萬秋一面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手上被詹寧寧觸碰過的地方,一面請詹寧寧坐下,讓翠花上茶點。
詹寧寧看著眼前,萬秋嫌棄擦手的模樣,心中羞憤交加,面上卻還強扯著笑。
詹寧寧自己倒是以為自個兒把情緒藏得很好了,實際叫人瞅著明顯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詹寧寧尷尬地把手縮回來。
又很是拘謹地坐下。
......
萬秋看著端來的茶具,聞味道也知道茶壺內是沏泡好的恩施玉露。
萬秋閑適地執起壺柄,倒了一杯茶推至詹寧寧跟前,隨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跟前。
其實現在的萬秋通過傻白甜的記憶,懂茶,卻依然不喜歡喝這玩意兒,跟前的恩施玉露壓根就沒有準備要喝的意思。
只是,詹寧寧跟未發病時傻白甜的自己交好,傻白甜愛喝這些,詹寧寧是了解的,自己在性格上沒有掩飾,已經跟平日判若兩人了。
要是連平日喜好也全變了,會惹詹寧寧猜疑。
萬秋看著詹寧寧做了個請的動作:“喝茶。”
詹寧寧不知怎的,老老實實地捧起瓷杯,因為捧得緊,感覺燙手了,才立馬放下瓷杯。
就在這時,詹寧寧突然發覺自己現在在萬秋面前變得好生奇怪。
以前,在跟萬秋談話時,看似自己在附和萬秋,實際上主導權還是由自己把握著的。
現在,自己好像在萬秋面前變得不會思考了似得,她說什么,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就去照做了。
詹寧寧的心頭升起了一抹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