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無法給老夫人任何許諾,也不敢說,天涯閣為天庭做事,會有如何如何輝煌的明日。
這都是空話,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天涯閣現狀已是無比安逸。
我只請老夫人仔細考慮,假若天庭不出手干涉三千世界之事,三千世界的情形會如何發展?
老夫人應當知道西方教做了什么。
實不相瞞,八十余年后,我將隨老師同去紫霄宮中商議封神劫難,此前我剛去太清觀中拜見過老師,可以確定的是,道門絕不會在此事上讓西方得利。
西方的布局若在五部洲受挫,大劫危機之下,又會做什么?”
卞老夫人那滿是皺紋的額頭,頓時有些擰巴……
李長壽繼續問:“天涯閣是否有把握,能在這場浩劫中獨善其身?”
“難,”卞老夫人輕輕搖頭,“天涯閣所涉范圍太廣,總要被波及,且戰事一起,天涯閣之財定會被強敵窺伺。”
李長壽笑道:“我既來此地,老夫人也應知曉了,天庭不會放任西方教蠶食三千世界。
三千大世之中必有一戰,且是圣人大教不直接參與的一戰。
若想保住天涯閣今日這來之不易的局面,天涯閣其實只有兩條路走——
信我,或是投奔西方教。”
卞老夫人皺眉凝思,又問:“水神直接來我天涯閣,可是通過其他途徑,確定了我天涯閣與西方并無關聯?”
“我并未查這些。”
李長壽笑容滿是自信:“若天涯閣是西方教暗中掌控,那我此行既可壯大我方勢力,又可削弱西方勢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畢竟……”
李長壽看向卞莊,心底暗道一聲:‘得罪了二師兄’。
“卞副統領是我信得過之人,我也愿給卞副統領家中幾分好處。
天涯閣,可是天庭拉攏的,第一個三千世界內的仙道勢力。”
“茲事體大,可否請水神在天涯閣中逗留兩日?”
卞老夫人起身道:“老身須得與幾位閣中老人仔細商議,才可給水神確切的答復。”
“善。”
李長壽答應一聲,起身送卞老夫人離開;
他又對卞莊眨了下眼,卞莊會意,連忙跟了上去。
待卞莊跑遠,秦天柱緩緩舒了口氣,傳聲問:
“長庚,你不是要搞那個臨天殿嗎?為何又要拉攏三千世界中的勢力?”
李長壽笑著反問:“若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竹籃中,竹籃摔了怎么辦?”
秦天柱啞然失笑:“你呀,果真不愧是穩妥之名!
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陛下謬贊,”李長壽端著茶杯喝了口,心底輕輕一嘆。
若非時間來不及,多給他幾千年去謀算,他非要發展出七八個獨立運作的暗藏大勢力,再去跟西方交手。
現在,也只能明面拉一個聯盟,再暗中培養臨天殿……
不多時,卞莊灰溜溜跑了回來,言說卞老夫人與幾位姑奶一同進了大殿中,應是想要好好商議此事。
李長壽想起那九龍島呂岳,笑道:“可否請少閣主動用點私權?”
“啥少閣主不少閣主的,”卞莊嘿嘿一笑,“有事您吩咐,看上哪個……咳,想跟哪位仙子論道,我立刻給您辦妥!”
秦天柱挑了挑眉,李長壽趕緊轉移話題:
“此地有個客人,是截教圣人弟子,九龍島煉氣士呂岳,可否請呂岳來此地一敘?
順便……”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李長壽傳聲叮囑幾句,卞莊連連點頭,直說小事,轉身匆匆而去。
不多時,卞莊派人去請呂岳,又將兩枚玉符塞給李長壽,這其中有天涯閣所記錄的,呂岳之喜好、前來此地的頻率。
李長壽看了眼,心底頗有些感慨。
這呂岳,千年來一次,一次來百年,每次都是大筆大筆的靈石砸出去……
這老哥煉毒的本領無比高明,該不會就是為了搞靈石來這里消費,借此磨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