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師叔……可有憑證?”
“大膽!”
有位靠近圣人腳邊的老道出聲怒斥:“你此時尚在與我家老師頂嘴,還敢說自己尊圣?”
李長壽笑道:
“這位道兄說話有些不講道理了,我只是與師叔擺事實、講道理,或許是西方教規矩大,弟子見到老師不敢說半個不是,要時時刻刻揣摩圣人老師之意。
我們人教就自然隨性了一些,我家老師第一次招我去太清觀中,我與老師就相隔不過三尺而坐,老師與我講道理、話家常,說一些上古趣聞,體驗十分良好。
各位可是說我不尊圣人?
我在此立大道誓言,我對老師但凡有一絲絲不敬、一絲絲不尊,就遭紫霄神雷之刑!”
正此時,空中閃耀一道雷光,濃郁的天道之力降臨,照亮了李長壽躲在己方高手堆中的身影。
李長壽笑道:“尊圣人是放在心底,而非放在嘴上的。”
地藏輕笑一聲:“莫非水神眼中只有太清師伯是圣人?何不各立誓言?”
坑挖好,果然就有人往里面跳。
此時場中眾仙猶自不覺,節奏已被李長壽帶偏。
李長壽故意再退一步:“地藏道兄此言未免有些誅心,敢問地藏道兄,你可敢立誓,你對我道門三位圣人老爺沒有半點不尊?”
地藏雙眼微微瞇起,坐在諦聽背上緩緩向前,意氣風發,目露神光,朗聲道:
“水神怕了,想必心中有古怪。
如此,我家老師定你不尊圣人之罪,你又能如何狡辯?
老師心中慈悲,不打你也不殺你,只是要將你鎮壓在靈山之下,千年于長生仙而言不過彈指,你左右退避,心中對我家老師不服、不順、不尊。
我該勸老師多鎮你千年!”
李長壽眉頭緊皺,似乎已打空了子彈。
一旁趙公明給了個要不要動手的眼神,李長壽嘴角微微一撇。
要斗法,也必須是在確保己方占理、不吃虧,道門三位圣人老爺能順理成章出手的前提下。
李長壽輕笑了聲,嘆道:
“我當地藏道兄在陣前必有高論,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地藏眉頭輕皺,幾名靠近準提圣人法相腳邊的老道,目中各自流露出少許亮光。
李長壽看了眼身旁的云霄仙子,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迎著地藏走出兩步,走到了黃龍真人身前。
“地藏道兄可還記得,你我對抗域外天魔時,把酒言歡、談天說地,心中不勝歡喜。”
地藏咬牙罵道:“水神你胡言亂語的功夫,當真讓人欽佩不已!
貧道何時跟你把酒言歡!?”
“無妨無妨,我知道兄你面薄,”李長壽笑道,“我當日就說過,‘尊’這個字非一種解讀之法。”
“你何時說過?”
“地藏道兄忘了?這不重要,我再說一遍就是。”
李長壽微微一笑,目光環視過此地眾多圣人弟子,頭頂玄黃塔現身,身前身后太極圖閃爍光亮。
就聽他朗聲喊話,語速漸漸加快:
“萬靈尊圣人,皆以圣人神通廣大、道境極深,為天地間最強者,此尊來源于懼怕。
你我圣人弟子、隨侍,可也是因懼怕而尊圣人?
不,這自然不同。
我道門弟子尊圣人,尊的是圣人品性高雅、胸懷三界,尊的是圣人超脫物外、無拘無束,尊的是圣人道境高深、為生靈之頂點。
道祖師祖定諸道起源,各位圣人老師傳你我道行,其實也是在教你我,如何做個生靈。
我對西方教兩位師叔之尊,源于對兩位師叔道境之尊,源于對兩位師叔自身之尊,各位如何能說我不尊?
我不過,是在個別方面,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見罷了。”
“大膽!”
一老道怒斥:“李長庚你如此肆無忌憚,竟敢妄議我家老師品性如何!”
李長壽扭頭看去,竟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威嚴,至寶光芒更加耀眼。
他轉過身來,也大喝一聲,怒斥道:
“你才大膽!竟敢將圣人品性當做你傷人之矛、擋箭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