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泣不成聲,目中滿是迷茫。
李長壽心底稍微計算了下時間,繼續開口,將冥河老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冥河老祖,我今日或許真的阻攔不了你復生,但你也逍遙不得幾日。
不如這樣,你我打個賭如何?
若是我賭贏了,你就交出十二品紅蓮;若是我賭輸了,今日我天庭水神退出對你的圍剿。”
冥河老祖只是冷笑,并未應答。
又是陣陣星輝灑下,上方光柱近乎擠滿了人影,源源不斷填充冥河老祖的殘魂。
看這遠古兇惡大能,左手對著側旁的法器圓球一招,拿出兩道人族魂魄塞入口中,瞇眼看著李長壽。
冥河老祖悠然道:“根據本座剛得到的記憶,你似乎很在意人族生死。”
“我是人族,”李長壽冷然道,“你似乎很不在意修羅族的生死。”
“對本座造化之物,本座生死予奪,有何不可?”
“這賭約你有無膽量答應?”
“區區豎子,安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詞!
你不過是想拖延到道門弟子趕來此地,”冥河老祖冷然道,“本座答應你又何妨?
你且說來,要如何賭?”
李長壽大手一揮,袖袍鼓蕩,指著殿外道:“就賭,我可破周遭蜃氣!”
冥河老祖雙目一凝,殿內頓時安靜了下去。
城外那陣陣轟鳴聲傳來,數不清多少修羅族高手的氣息接連爆發,此刻正阻止道門高手靠近光柱,保證那些實力稍弱的修羅族族人順利飛蛾撲火。
廢棄的大殿內,角落中有個粗狂的嗓音喊道:“這是本源蜃氣,無物可破!”
“喏,你們賭不賭?”
李長壽笑道:“你們該有這個自信才對。”
“有趣,”冥河老祖淡然道,“這賭約,本座答應了。”
“遠古高人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冥河老祖哼了聲:“本座自有信譽。”
李長壽聲音一沉,道:“在我出手之前,可否將你手邊人族法器還于我?”
冥河老祖冷冷一笑,手指輕輕晃動,那法器球落入李長壽掌心,其內魂魄已不過二十余。
李長壽嘆了口氣,將法器球放入袖中。
四處角落中,四道目光落在李長壽身上,那拄著漆黑長槍的黑影冷笑了聲:“你若有破解蜃氣之法,為何要拖延到此時?”
“因為此法需要一些助力。”
李長壽在袖中摸出一只玉符,慢條斯理地捏碎,緩聲道:
“我聽聞,幻蜃這般本源蜃氣無比玄妙,無法搜尋、無法捕捉,乃是幻蜃最后的保命手段,全無破解之法。”
角落中傳來蒼老的應答聲:“不錯,你既知這些,還敢亂下賭約?當真是為了拖延時機信口胡言!”
“這位道友莫急,”李長壽面容越發清冷,嗓音越發自信,“我此前想了許多辦法,嘗試了許多法子,最后都放棄了。
我之智謀,也比不過遠古、上古那么多高手,這般結論自是難以推翻。
但我及時換了個思路。
各位請看,大城四面城墻處,是不是多了一些人影?”
殿內四黑影與冥河老祖同時探查各處,正如李長壽所言,各處多了十數道身影。
粗狂的男聲問道:“是又如何?”
李長壽道:“此地有本源蜃氣,卻無幻蜃這般兇獸,你們的蜃氣似乎……數量有限。
這里是幽冥,幽冥有地府,那地府之中最多的是什么?”
“魂魄?”
拄著長槍的黑影直接搶答。
“說實話,此地你們當真選錯了。”
李長壽道:“這里是血海最深處,物極必反,少了血海污濁,多了許多清氣,讓普通魂魄也可在此地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