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細節表明,懼留孫在天庭并未遇到太多麻煩,雖周遭看守的天兵天將兇神惡煞,但懼留孫身上都是此前被穿心鎖打的舊傷。
正當玉虛宮仙人納悶,玉帝陛下此次為何要因此親來時,畫面中的懼留孫長長一嘆……
‘是我闡教的副教主讓貧道這般做的。’
畫面戛然而止。
闡教眾仙先是各自皺眉,嘗試分析此事的影響,緊接著像是被激怒了般,一石激起千層浪!
“燃燈副教主呢?副教主何在!”
“這懼留孫答的還真是瀟灑!他就不想想!唉!罷了!”
“這可如何是好?懼留孫本就有錯在先,現在又牽扯出來了燃燈老師……難不成,燃燈老師也要被抓去天庭審問?”
太乙真人、玉鼎真人在人群后對視一眼,前者撇嘴、后者搖頭,這兩師兄弟卻是并未開口,只是在那站著充個人數。
他們闡教的弱點,差不多可以總結為四個字——【太好面皮】。
便是平日里,暗中對燃燈指桑罵槐、指指點點,甚至恨不得一口仙氣把那盞靈柩燈吹滅,此時依然要站出來,試圖維護闡教的名望。
仔細想想,燃燈副教主這位遠古大能,啥事做不出來?
算計天庭小將,那都是基操,根本不用大驚小怪。
“咳!咳咳!”
李長壽站在車輦前清了清嗓子,將道道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
這才對玉帝拱拱手,溫聲道:“今日玉帝陛下親來,便是知此事十分麻煩,性質無比惡劣,會對闡教總體產生一定沖擊。
各位師兄師姐,陛下都已來了,懼留孫親**代之事,難不成天庭還會故意誣陷闡教?
師弟我對闡、截二教,一直無比敬重。
我承認,我確實是與燃燈有舊怨,但此事乃是公事,我并未摻雜私情。
而玉帝陛下對道門,也一直是禮遇有加。
那燃燈副教主何在?
且不說今日是不是來拿他的,玉帝陛下尊駕在此,他為何還不前來拜見?”
闡教眾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很機智地看向了廣成子。
慈航道人輕聲問:“大師兄,此事該如何處置?”
廣成子皺眉凝思,看著手中留影球,又抬頭看向李長壽,似有些欲言又止。
這位闡教大師兄,似乎也有些為難;
而李長壽心底,已經給廣成子接下來的行為,做了個簡單的選擇題。
假若,廣成子此時說出類似于【還請容我請示老師】的話語,就證明廣成子那‘城府極深’的評價有些不實。
廣成子如果說一句【燃燈道人乃我闡教副教主】,就證明廣成子是在借勢算計,要搞燃燈。
而只要廣成子說出【天庭莫非就如此輕易斷定,此事與燃燈副教主有關】,那就證明……
廣成子站的層數,比自己所想要高的高。
黃龍真人在旁提醒道:“大師兄,您說句話啊。”
廣成子嘆了聲,又對著玉帝做了個道揖,目中滿是無奈、面容略帶蕭瑟,似是在短時間內做出了某個艱難的決定,向前走出兩步,緩聲道:
“師叔,長庚。
貧道知此事,天庭上下無比憤怒,但燃燈是我闡教副教主,若是我等不護著這燃燈,那闡教怕是要背負不講情義的罵名,無法在天地立足。
還請師叔包涵,也請長庚勿怪。
敢問!”
廣成子嗓音一提,身有乾坤正氣、口中定聲道:“天庭莫非只憑懼留孫一面之詞,就要定我闡教副教主的罪過?
這也未免太不將我闡教看在眼里!”
“廣成子,”玉帝目中似有劍光涌動,“你的意思,是吾親來,尚不能帶走你們闡教副教主,請他回去配合審問?”
廣成子攥著的拳松開,輕輕呼了口氣,直視玉帝車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