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是怎了?可是有急事來尋?”
龜靈圣母此前似是在出神,此刻連忙轉過身來,對李長壽露出少許溫婉笑意,剛想開口,又禁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李長壽到得近前,對龜靈圣母做了個道揖;
龜靈圣母欠身行禮,那雙妙目頗為清澈,宛若會說話一般。
她道:“長庚師弟,可否找一無人之地?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言說。”
天門附近,一雙雙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李長壽笑道:“師姐具體所為何事?我這只是一具紙道人,若是有需要,我可讓本體外出一趟。”
言下之意,卻是在說,他在此的不過紙人。
龜靈圣母卻似乎沒聽懂話中深意,忙道:“只是說幾句話兒,不會耽誤你太多精力,紙人就好。”
李長壽:……
一瞬間,天門附近多了一雙雙閃亮的大眼。
好奇,單純的好奇,他們這些心思單純的天庭仙神,完全沒有從龜靈圣母那委屈卑微的口吻中,聽出半點哀怨憂愁!
李長壽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龜靈圣母隨他而來,駕云朝東側飛去。
龜靈圣母在后跟上,目中流露出猶豫的神色,又禁不住低頭一嘆。
雖然她什么也沒多說,什么也沒多做,但總給人一種‘有事’的既視感。
離了天門約有數百里,龜靈圣母取出一把玉笛,撐開了層層結界,隔絕外人查看。
李長壽在袖中開啟了一只留影球。
沒辦法,社會太復雜,洪荒路也滑,穩一點總歸沒錯。
“唉。”
龜靈圣母輕嘆了聲,纖手握著那桿玉笛,目中流露著幾分無奈。
她道:“長庚師弟,此次大師兄突然召集師兄弟們……論道,可是師弟對大師兄的勸誡?”
李長壽目光挪向側旁,淡然道:“此事多寶師兄倒是沒提前與我商量,不然我也能多給他些意見,做好準備再開戰。”
“不是長庚師弟給的建議嗎?”
龜靈圣母喃喃一聲,又問:“長庚師弟如何看此事?”
“這,”李長壽笑道,“對于道門而言,這是好事,對于截教而言,是好事也是壞事。”
“是好事,也是壞事?”
龜靈圣母改做傳聲:“大師兄說,西方教已與闡教聯手,我們不早動他們,他們總歸是會動我們。”
“多寶師兄此話不錯,”李長壽背負雙手,略微笑了笑,“只是西方教的核心,咱們動不得;這般行事固能打擊對方,但卻給了對方今后名正言順報復的由頭。
有時候,名正言順四個字頗為重要。
洪荒雖然是個不講理的地方,但這個理字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奇效。”
龜靈圣母靜靜思索了一陣,腳步一頓,反問:“長庚師弟,你不想看兩家開戰嗎?若如此,為何不去與大師兄勸說……”
“師姐可是不愿見截教起兵戈?”
李長壽扭頭注視著龜靈。
“我……”
龜靈輕抿嘴唇,略有些欲言又止,但隨之也只是輕嘆了聲,低頭道:
“我從未見過大師兄和幾位師兄師姐這般模樣,殺氣騰騰、目光頗為嚇人。
我們與西方教并沒有直接的仇怨,也沒有要將彼此互相覆滅的恨意,此次突然就要對他們出手,為的卻是他們今后會對付我們這般理由。
可是,他們不還沒對付我們嗎?
如果只是他們威脅到了我們,我們就去覆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