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壽笑著傳聲:
“其實沒有什么兇險之處,我、闡教、龍王、人族、天庭,各取所需罷了。
東海龍王身為族長、王者,看似擁有生殺大權,卻并非凡事都能獨斷專行,他必須先鞏固權力,才能利用這份權力,不然就會遭權力反噬。
老龍王比誰都明白這般道理,所以他選擇了借勢彈壓龍族內部不安分之龍,我來背負罵名罷了。
畢竟是如今洪荒最古的王,絕對不簡單。”
太乙真人歪了歪嘴,“如此一說,貧道當真有些不太爽利,想去龍宮再逛上一遭。”
玉鼎真人默默掏出了一顆熟悉的法寶靈珠;
李長壽腳下微微一動,封住了太乙真人能有的退路,正色道: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龍族已不必再入劫中。”
太乙真人訕笑著搖搖頭,并未多說什么。
……
“唉——”
東海,水晶宮。
海水似乎變得有些渾濁,水晶宮內外的氣氛無比沉悶。
其他三海的龍王并未多說什么,回返水晶宮后,就帶著眾長老各回各家。
他們敗了。
敗的很沒尊嚴,心氣兒被打沒了大半,仿佛今后的龍族只能為天庭打工,在四海中‘安享晚年’了。
東海龍王扶著座椅把手,慢慢坐回了自己的寶座,頭上斷掉的犄角緩緩生長完全。
他擺了擺手,下方的眾龍族長老低頭行禮退去;
有幾名老龍想停步留下來,但老龍王又擺了擺手,這些老龍也低頭離去。
吱呀一聲,大殿的石門緩緩閉合,老龍王雙眼瞇了起來,那復雜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應是想到了天庭剛崛起時的情形,龍族雖經歷了海眼被破的災難,卻有了希望,有了未來。
一潭死水再次有了活力,這比得到更多死水,更讓他這個族長開心。
又想到了那日,敖乙面色沉重地匆匆而返,跪伏在大殿前,低聲說著兩個字。
流血。
那時候,大劫如刀即將斬落,龍族并未入劫,但成了各地水神的龍族子弟們,卻犯下了一件又一件令龍不齒之事。
只得殺一儆百,暫時壓住族內那越發浮躁驕躁的心氣。
但龍族在那條看似光明的路上沒能走幾步,已開始偏離……
作為族長,其實對此束手無策,因為這是扎根在過往無數歲月中,龍族刻入了骨髓中的高傲。
他們不屑于做惡,卻也不會刻意追求善名;
他們本自無拘無束暢游天地,卻始終是抵不過劫難二字。
身為族長,代表的就是族人們的意志,當族人們走向另一條路,自己只能搶先一步走到前面,借此才能壓一壓他們急躁的步子。
今日發生之事……
唉,今日發生之事……
老龍王在袖中取出一只玉符,龍手有些輕顫,回憶著那日的情形。
‘父王,這是教主哥哥給您的信件,玉符似乎不止一層禁制,孩兒并未打開過。’
第一次看到這枚玉符時,老龍王也是被其內的內容所觸動。
一眼看去,玉符最外層寫的是龍族如今的一系列弊病,以及詳細的解決方案。
詳細到定好了每個步驟,一些關鍵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