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師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姜尚忙做了個道揖,駕云飛起半丈,表示自己是用闡教煉氣士的身份在與李長壽對話。
姜尚道:“星君大人,容我冒昧問一聲,您為何突然、突然就對廣成子師兄出手?
可是因廣成子師兄要對火靈道友出手的緣故?”
躲在一旁的火靈圣母,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注視著李長壽,眼底還帶著少許期待。
李長壽道:“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若任由廣成子師兄打殺了火靈師侄,怕是今日免不了一場截教和闡教的大戰。
封神大劫尚有劫運未被填滿,注定今日該有不少仙人化作劫灰。
但這只是我當機立斷出手阻攔的因由,到我毀了那番天印也就中止了。
擒住廣成子師兄,卻是因臨淵丹之事。”
姜尚不由一怔:“您怎么……”
“我一直在注視,只是當時被一位大人物阻住,也只能注視。”
李長壽對姜尚笑了笑,言道:“不必多問,你若要審妲己就繼續審,不過最好也是再等等,現如今還不熱鬧。”
姜尚看了眼妲己,湊巧妲己也在抬頭看他,后者目中劃過錯愕、迷茫,隨之就恢復了清澈,低頭不語。
李長壽朗聲道:“帝辛的魂魄已被我送去了封神臺,他也算因禍得福,被封神臺塑造肉身時,給了真仙境的修為。
今后做天庭仙神,也可近乎于長生不老,比歷代商國君主都要安逸不少。”
妲己目中光芒閃動,依舊是低著頭,嘴角卻露出少許嫵媚的微笑。
姜尚問:“星君,妲己若被問斬,可否也去封神臺?”
“不一定,”李長壽淡然道,“此事還未有定數,先為廣成子定罪再說其它。”
定、定罪?
姜尚不由得哆嗦了幾下。
給闡教大師兄定罪?這讓闡教教主、自己老師的臉往哪擱?
西南方向,道道流光飛射而來,看似氣勢洶洶,實則飛的一個比一個慢。
而在正東方向,更多流光飛射,一股股熟悉的威壓早已釋開。
闡截,登場了。
……
摘星樓廢墟。
一抹金光在藍天間緩緩飄來,化作那身著戰甲的天庭女戰神。
有琴玄雅落在那一片燒焦的地板上,凝視著盤坐在那、猶自拄劍的尸身,禁不住輕輕一嘆。
先祖說:
“雖有遺憾,雖有不足,然舍身守節,未辱人族人皇名。
你三子子庚我自會護他周全,商雖失卻人皇氣運,但宗祠會得存。
我名玄雅,契是我子侄。
你是我這千年所見中,契子孫較為出眾的一位。”
她言語剛落,一縷微風吹來,那焦黑的尸身緩緩坍塌成了一堆灰沙。
有道是:
國本垂暮難回返,東征拓疆積奴丁。
五十征得美人蘇,大王宮中少優伶。
牧野夜雨逞豪杰,不欲東去焚摘星。
怎奈后者定周禮,千古儒生書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