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辦在朝廷水師大軍沒有搞出來之前,咱們就只能忍著,不要想著,有什么反制的措施,也不要想著,有對付陳祖義的辦法。”陳松語重心長的說道。
陳松說的這些話沒有任何問題,事實就是這樣。
“可是,可是,可是這也太憋屈了吧”俞敏一臉難受的說道。
作為一名將領,俞敏在此之前,幾乎從來沒有敗跡,在海面上和倭寇相拼相殺,立下了無數功勛。
現在看到這種局面,空有渾身力氣,卻無處發揮。
“憋屈就對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很憋屈,這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陳松輕聲說道。
“行了,我回去了,別跟著我了,去和信國公好好商量商量后面的事情吧。信國公是一個坦率的人,他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從而記恨上你”
陳松的聲音逐漸遠去,身影逐漸遠去。
當陳松的身影從俞敏的目光當中消失之后,俞敏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離去。
有些時候,當天空上面飄來一朵烏云時,盡管尚未下雨,但總會有癩蛤蟆聒噪。
齊泰,黃子澄,這兩人臭味相投,在朱標的舉薦之下,齊泰成了兵部左侍郎,而黃子澄,則進了翰林院。
這兩人是同科進士,加上兩人的政治理念相同,所以兩人經常勾結在一起。
此次廣州府遇襲之事,成了這兩人大做文章的一個重要條件。
夜色沉沉,幾個詭異的身影,來到了齊泰家的后門前。
這幾個詭異的身影不斷的觀瞧著四周,見沒有什么動靜之后,便敲響了房門。
敲門聲在黑夜中傳出去很遠,很快,房門打開,幾人竄了進去。
不多時,這幾人來到了齊泰的書房。
齊泰坐在桌子后面,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幾人。
“不是說,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禁止見我嗎現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齊泰冷冰冰的看著這幾人,問道。
為首的是一個賬房模樣的儒生,在三十歲左右,看上去儀表堂堂。
儒生說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廣州府市舶司遇襲之事”
“知道,怎么了”齊泰問道。
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朝堂,齊泰當然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儒生笑了笑,臉上有一絲猖狂,這讓齊泰皺起了眉頭。
“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莫要神神叨叨”齊泰一臉不滿。
自詡自己為謙謙君子的齊泰,當然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這儒生也恰到好處停了下來,他說道“我家老爺,是松江府市舶司的在冊商人,每次出海貿易,貿易的貨物,行程,以及時間,都要像市舶司報備。
販賣的貨物,不管是進來還是出去,都要收取大量的稅費,這對于我家老爺來說,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儒生說的這些話,齊泰抓不住重點,聽了半天,壓根就不知道儒生在說什么。
“你到底想說什么有事情,就趕緊說清楚,沒事,就趕緊滾”齊泰不滿。
儒生并沒有因為齊泰的憤怒而變色,他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說道“滾哈哈哈,別忘了,大人在老家的宅子,可是我家老爺幫著翻新的,大人的族弟以及親戚,可都是我家老爺帶著學做生意。
再過一段時間,大人的親戚們,就要自己做生意了,那個時候,我就不相信大人能忍受得了如此龐大的稅費。”
儒生這番話果然有威力,直接把齊泰說的閉上了嘴,臉色也和善很多。
“你的目的是什么直接說出你的目的,不要再拐彎抹角了。”齊泰說道。
儒生緩緩說道“通過市舶司貿易獲取的利潤,哪里有走私來的快不上稅,不報備,只要帶著貨物出去,就能換到白花花的銀子。
不瞞大人說,我家老爺,已經走私了一兩次了。之前大明海防司還在的時候,我家老爺還不敢。可海防司的統領都調任了,市舶司的那些人,都是老學究,如何能知道我家老爺的行事
可是,如今市舶司還在,這貨物多了,就不值錢了。只要讓我家老爺,成為唯一販賣貨物的賣家,那銀子,還少嗎
到時候再帶上大人的親戚,以后,在家鄉修橋鋪路,修建廟宇,可都有了銀子,那大人的聲望,以后”
儒生的聲音極具誘惑性,他說到這里,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齊泰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明白儒生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