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接觸,讓朱標對陳松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覺得陳松不會無的放矢。
“陛下,臣覺得,海禁之策不妥!”陳松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海禁之策在很久就開始實施了,陳松這番話,就好像是說,陛下,你錯了。
一瞬之間,滿朝嘩然。
朝臣看向陳松的眼神都變了,現在胡惟庸大案就在眼前,無人敢忤逆朱元璋的意思,你一個小小的駙馬都尉太醫院院判就敢這個時候駁斥朱元璋的意思,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站在勛貴最前方的徐達一臉焦急,他急忙站了出來,沖著朱元璋道:“陛下,陳松這幾日有病,胡言亂語,還請陛下勿怪。”
徐達說著就要去拉陳松,可卻被朱元璋喝止了。
“天德,讓陳松說完吧。”朱元璋的目光又放在了陳松身上,哪里會相信徐達的話?“接著說下去,俺要聽聽你有什么說法,為什么不妥。”
徐達無法,只好退了回去。
同時,沖著陳松不停的使眼色,可惜,陳松根本沒看他。
“陛下,臣知道陛下禁海是因為沿海倭亂以及張、陳之賊殘孽,可是,倭亂以及張、陳之賊不過癬疥之疾,萬萬不可因噎廢食。”陳松的聲音很洪亮,絲毫沒有任何退縮以及害怕。
“哦?!”
朱元璋并沒有陳松這番話而憤怒,倒是興致盎然的反問:“你既然知道俺為什么要禁海,那為什么又要反對?
國朝初立,天下尚未平定,北有前元,西有域外汗國,南有把匝剌瓦爾密,若是再加上沿海倭亂,你覺得俺有多少兵力可以一同面對這么多的敵人?
俺手中的兵馬都是普通人,不是神仙,俺就算將士兵一個掰成兩個用,也應付不過來。”
朱元璋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明初環境復雜,雖然平定天下,但強敵環飼,容不得朱元璋犯錯。
海禁之法雖然不好,但卻是最省錢,最方便的辦法。
“陛下!”
陳松高呼一聲,接著道:“在臣看來,不管是西南把匝剌瓦爾密還是草原殘敵,又或者域外汗國,都是存活不了多長時間。”
“哈哈哈!”
朱元璋笑了,笑的很大聲。
這話要是從徐達湯和嘴里說出,朱元璋還會相信幾分,可從陳松嘴里說出,味道就變了。
“把匝剌瓦爾密乃是名將,草原殘敵兵力依舊雄厚,聯合西域汗國,隨時有席卷天下的能力。
怎么到了你的嘴里,這些強敵都成了土雞瓦狗?”朱元璋一臉玩味的看著陳松。
同時,心里也有些輕視陳松。“看來你陳松也不是精通所有事情的人。”
當了很長時間泥塑菩薩的李善長也忍不住譏諷陳松,“真是黃口小兒,讀過幾天書就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滿朝諸公無一反對,難道你覺得滿朝諸公都不如你嗎?”
不管怎么說,李善長和胡惟庸有著姻親關系。
而胡惟庸的死,和陳松又脫不了干系,所以李善長對陳松有很大的意見。
更何況,陳松是一個最大的變數。李善長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也會栽倒在陳松身上。
陳松連頭都沒回,任由李善長狺狺狂吠。
“陛下,自古以來……”
陳松將昨天說給朱標的話又說了一遍,同時補充了很多。“……打仗打的是人心,打的是國力。
前元統治殘暴,天下百姓苦前元久矣。
天下百姓人心思定……
……四周之敵雖然強大,但物資匱乏,若是斷了他們和中原的聯系,早晚窮死他們。”